算,这些银钱都够置办一座齐整的好宅子了。
云安苦笑:“涨价了呗,后面的这处跟前头那座大小格局都一样,还不上两月,就长了一百多两。”
铺子大有铺子大的好处,云安借鉴上辈子商场市场的样式,将“金凤蕊”弄成个‘义乌小市场’的模样:两个院子打通,前面六开间的铺面,后头八间小屋子,又在东西墙各加盖了两间,连成一圈足有十八间房屋,这些房屋或用雕空木槅或用百宝货架做隔断,端的是轩敞又分明,各个镂空隔间里都营一类物事,可谓是琳琅满目,步有不同。这一圈房屋外以抄手游廊相接,庭院当间儿用木板铺地,支起棚顶,葱郁盆花盆树做修饰,布置成个半明半隐的修葺小坐之处,还有丫头上茶上果子,皆是店铺所货卖果品茶点的样品……
用了这么多的心思,又有独一无二的招牌,怎可能不赚钱呢?
给凤姐看了账薄,又招来花婆子叫她将“金凤蕊”格局货物都说了一遍,凤姐果然有所得,过一会方叹道:“这赚的也是人脑子生出的点子钱,换了别人再不行的!况且看着来的多,其实投的也不少。依我说,别人也无需眼红心热的,她们若能拿出一二千出来买房屋铺子,只用来收租子,一年怎么也得有二三百的租子钱。既拿不出这置产的钱,也没有别人的脑子,那索性闭上嘴巴别说酸话!”
云安笑道:“凤姐姐这话极是,谁爱说说去,我是个厚脸皮的,若有那种看不惯的要指点的,只管来找我!与她们两个不相干。”
“原本就是我起意做的,她们是帮我,出钱出力,不能叫她们两个背屈!况且也不过是闺阁女孩儿们顽闹的,自有家下人打里,要说生意经也轮不到我们。”杜云安的意思很明显,这是私产,跟你荣府不相干,谁都没有脸伸手要。
凤姐就明白这个大妹妹知道自己说的是邢夫人。
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心腹陪房,纵然司棋是个忠心的,这事也早晚传进邢夫人的耳朵里。何况撑到此时,已经是司棋百般劝告家人的好处了。杜云安因此一桩还对司棋高看几分,这些大丫头里面,属她送到铺子里寄卖的活计最多,那样个暴脾气的人,还听得进去人家的劝告,跟香菱一起学着将名人字画描到底布上绣,只要不当值她手上就没停过活计,至今已赚了三两多银子外,还有两幅炕屏在铺子里,云安帮她算了算,待那一大一小两幅屏风卖出去,至少能给她的私房添上十两的“巨产”。
云安收回神思,又道:“我生自小门户,不比正经千金小姐阳春白雪,俗不俗的,都得承认这经济银钱才是我的根子。我就算跟她们两个都算的极清楚。况且我家下也不止这一件买卖,若搁不住别人几句酸话,那和我哥哥早就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方儿了!”却是把所有的都揽在自己身上,云安用眼神止住黛玉和迎春说话。
“你是个财主!只你杜家的药酒就有多少赠头呢?为端阳节的节礼,府里就买了五十坛子‘十仙酒’。”凤姐笑道:“你们自个儿花钱置办的铺子货物,自然与别人不相干。”她倒反过来劝姊妹三个:“只你们也别忒实心了,这账簿别叫别人看了,我虽看过,但保证不吐出去一个字儿,只说赚个租子钱顽罢。”
云安就笑:“从来也没给别人看过,只给你看了。”那些人也只是影影绰绰知道金凤蕊生意红火,对赚了多少钱根本就算不出来,毕竟大多数人眼里这些女子家常零用之物不比首饰铺子,卖的价钱便宜——一群成日价窝于荣府不出去的人,哪儿知道小零碎正经赚钱呢,况且金凤蕊里贵的东西也不少。
凤姐还要准备明日端阳正日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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