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上的男人,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屈打成招得到的供词……简直就是犯人被行刑者逼着,说下合适行刑者心意的谎言。”
——毫无可信度。
“可是、可是。”
太宰治竭力地喘息、竭力地喘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可是……谁准你为他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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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是织田作的经纪人,身为离织田作最近的人,太宰治甚至比织田作自己,要更了解路德维希在织田作在心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明知织田作对路德维希的看重,太宰治又怎么可能拿路德维希的安危,去作为威胁他人的筹码?……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又与主世界以孩子们的死为砝码将织田作之助逼入战局的森鸥外,有什么不同?
已经被自己这个世界武装侦探社的作之助当做敌人拿枪指过一次,太宰治绝不敢再一次,成为一个让自己的那个织田作……厌恶的人。
所谓的“威胁”,也只是永远不会付诸实践的“威胁”而已。
不……这只是一场试探。
一场获取证据的试探。
[保持理智……证据证据证据证据!]
——“太宰,除了这张脸,你还有多少证据,来证明我不是之前与你在一起的织田作?”
——“不需要别的证据,你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证据。
哈,证据。
——我果然得到了证据。
——只是这证据,刚好与我多日来的所想,背道而驰。
“谁准你……”太宰治嘶声重复,“为他、屈打成招?!”
如果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屈打成招,那他们俩的关系,一定重要得不能再重要。
在太宰治认识的所有人里,交情好到能为路德维希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他的织田作。
——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交情好到能为路德维希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我的织田作。
——那面前的这个人,他又是谁?
红围巾的青年经受不住地弓下身来,眼前模糊一片,双手在发抖,肚腹在抽搐,浑身冷得发麻发痛失去知觉,连膝盖也在离他远去——
下一秒,就要砸到地上。
“……哈、哈、哈。”
又猛然直身,脊柱猝不及防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唇线抿得死紧,软得要溶解在地上的双腿本能后退!
越退越快、越退越快、越退越快!
直到“嘭”一声重响,脊背抵住刑讯室的大门。
“你骗我、你骗我。”
他茫然地望着,鸢眸中模糊一片,又执着地望向前方面目虚无的男人:“你骗我,织田作没死……对不对?”
——告诉我织田作没死,你没死,对不对?
他紧抵着门,用力到要把自己嵌进门里,仿佛这门是支撑着他不倒下的最后依靠;又疯执般发问,像丢了壳无处藏身的蜗牛,急于得到男人的改口。
“你骗我、你骗我……织田作没死、织田作没死、织田作没死,”他一下一下地抽噎,又猛力眨眼,眨净眼前雾蒙,一秒都不肯错开男人诡异虚无的面孔,“……对不对?”
——告诉我,织田作没死,你……没死,好不好?
他问得这样没头没尾,处于男人精神海中的安哥拉·曼纽只以为他不愿相信男人口中“织田作已被他杀死”的言论,一直注视着太宰治的男人,却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你骗我,织田作没死,对不对?”一直得不到男人的回应,太宰治抵在门上,远远地一直重复,一直重复,一遍低过一遍,“你骗我……织田作、没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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