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打住思绪,不会,怎么可能。
那可是项家五爷!虽然曾经与某个人来往甚密,可……不可能,不可能,但凡有个万一,都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苗帧娘尽管这样安慰自己,可为七小姐量身时还是小心再小心,目不斜视,唯恐窥到了什么隐秘,惹的对方因为一些事情敏感易怒。
行走在深府后宅,最难伺候的不是当家主母和嫡出的小姐们,而是那些——出身有瑕疵却受宠的。
这位……恐怕‘嫡出’、受宠还全占着:“七小姐,好了,蔡姐,把布料拿上来让七小姐过目。”
项心慈只扫了一眼便晃着手上的扇子,嫌弃的丢开:“你们就带来了这些布料?”都是什么东西?花样老旧,质地粗糙,能穿出去见人?
苗帧娘被粉色的光晃了一下,突然福如心至,急忙开口:“自然不是,蔡姐,去把南木箱的衣料搬过来。”
蔡姐一惊,楠木箱,那可是——“是。”
楠木箱是一等箱,里面装的是蚕丝、绢丝、棉纺、彩染、绣技均一等一等的料子,非贡品、精品、稀世珍品不入楠木红箱。
片刻,一匹匹锦缎被一一摆上来。
项心慈踩着仿佛不落地的步子,摇着手里的石榴扇,蓝色的领花配合着腰间的丝带,前进的妖里妖气,可又透着一股清灵到极致的仙姿。
苗帧娘急忙甩开脑海里熟悉的身影:不是,不会,不要乱想,除非你不想混了。
葱白的手指滑过冰丝般的布料,丝毫没有被比下去。
项心慈停住,勉强有几卷绸缎和纱丝的绣样,她还比较满意:“就这几样,每样先做七个颜色来看看。”
七个颜色?!不是:“每款七个颜色?”
项心慈回头,怎么:“少了?”
“不,不是。”三款,每款七个颜色,二十一件?蔡姐小心的看眼为首的妇人。
苗帧娘不是没见过这样做衣服的,只是:“七小姐,这夏天都过去一半了,一件二十多俩的裙子也未必有小姐身上这件好看……”二十多件,将近五百两了,五百两啊,她绝对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就是……
项心慈认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你们做不出什么我喜欢的样子,所以才一样做几件看看,免得最后一件都上不了身。”
苗帧娘闻言,深吸一口气:“七小姐说的是。”
苗帧娘从葳蕤院出来,憋着的那口气才吐出来,谁不会做衣服,项侯夫人也没有这样做衣服的。
“帧娘——”
“我没事。”能有什么事,苗帧娘想到杜仲虎,心更静了,她要再谨慎一点,虽然杜仲虎的死未必与内宅手段有关,可小心无大错:“别多话,小心伺候着。”
“是。”
……
五百两不是小数目。
五夫人刚睡醒,洗漱完,让人叫了宝贝女儿过来,逗着已经长大成人,颇为争气的的心肝女儿聊了会管理下人的闲话。
便心情舒畅的让人叫裁衣的进来,想给女儿做两身好看的衣衫:“马上就是你们小姐妹间的赛香会了,也好多走走。”
“娘,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衣服够穿,还是娘多做几件吧。”项心敏说话细声细气的,长的虽不是多出挑,但坐在那里,一看便让长辈喜欢的乖巧懂事、温婉大方的长相。
她今年十二岁,从小长在老夫人身边,虽然年龄小,但举止做派,待人接物都进退有度,很有章法,在姐妹中也颇有分量。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裁衣的娘子还没进来,账房先进来了,通知了个让五夫人险些气出病的消息。
“五百两!?”五夫人眩晕的毛病险些发作!公中是有定制的,超出的部分是各房私出,她们母女还做什么衣服!都给她做好了!“她怎么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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