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院内。 项逐元未退官服,背着晚光从外面走进来。 焦耳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立即垂下头,默默地带着人退下。 项心慈穿着常服,坐在窗前的书桌前画图,侧脸映着落山的橘光,温暖了她浅浅的笑。 项逐元看了一会,负手走进来,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因为想去他那里坐坐而赖一天了。 她好像一瞬间忙了起来,有了她自己的事,忙她的山,忙她身上穿的、平时用的,独独忘了他。 不过,最近就连自己也听说了她的盛世华裳,偶然参加集会、出去应酬,遇到女眷穿的衣服款式,便有种熟悉感。没办法她的东西见的多了,一眼就能看出她的风格——张扬、华美、颜色刁钻,像她的人一样。 不过,都不及她真人更令人头疼,项逐元走过来:“还生气呢?”挖个水渠也能气出真火。 项心慈神色恬静的画着手中的衣裙,一件暗藕色马面裙,没抬头:“没有啊。”原谅他了。 说的像真的一样,项逐元撩起官服下摆,坐到她对面:“工部的人也不是全候着给你用的,他一回来,我就让他去了,你少抱怨两句。” “都说没有了。”她看起来像生气的人。 “那怎么没有过去吃饭?” 项心慈不解:“没说要过去啊?我还忙着呢。” 项逐元拿起她旁边画好的两张,非常不一般的款式,浮夸到不容易行动的长摆,镶珠带银的刺绣,看着就不使用,她也不嫌繁琐。 项逐元给她放下:“新得了一块玉料,给你打一套头面还是直接给你原料。” “你过两天不去柳姐姐家备礼吗?给了柳姐姐吧。”婚期明年初,该置办起来了。 项逐元一时间有些僵硬,这与她有什么关系,看着她不是说谎的神色,项逐元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不喜欢她思考与她无关的事。 场面莫名安静下来,画图的人浑然不觉的涂着新得的颜色。 秦姑姑谨慎的走过来,为世子端了茶。 过了好一会,项逐元声音慢慢的响起:“给你的就是给你的。”是别人送的太多,不缺了吗! “哦,那就放着吧,最近没有要打的东西。” 项逐元脸色更暗,她…… “登登——”项心慈开心的举起自己的画,骑装,兴奋的不行:“哥,看好看吗?” 项逐元心里的烦躁,在看到她笑容灿烂的脸时,一点点沉下去,耐着性子,接过来,神色并没有多好,视线好像在纸上,也没有,只是道:“我那还有一匣金花生,让郑管家给你拿过里,吊在床幔上压重。” 项心慈想想,匣子?“多大?”太小怎么挂?莫不是傻了? 项逐元口气不耐:“巴掌大。” “我的巴掌大还是你的巴掌大?” 项逐元看着她认真追问的样子,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我的。” “那匣子……” “匣子比你身高长。” “傻子吧,那是箱子。” “傻也是被你气傻的。”成天让他看这些女人家的东西,他看着那个都不好看。 项心慈瞬间笑了,爬上桌子,伸出手隔着宽大的桌子去搂他的脖子,笑容如外面的晚霞般好看:“我哥才不傻,我哥最聪明了。” 项逐元心情骤然明朗,赶紧去扶桌子上的人:“你小心点。” 项心慈坐在桌沿,眼中星光灿灿:“你还没说好不好看?” “好看,你弄的东西有什么不好看的。” 项心慈笑的更高兴了:“我也觉得,我最近都赚银子了呢,分哥哥一半。” 项逐元将她从桌子上扶下来,语气讽刺:“谢谢啊,都能享你的清福了。” “那是。” 项逐元无奈的哼一声,将手里的画稿放下,这更长珠尾也不怕踩到:“吃饭了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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