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金陵当年那案子,还有黄大人的贡献?本王听说那案子不是四个高官吗?” 黄云升额头抵地,动都不敢动。 “殿下听岔了,没有......” 谢成年铁青着脸掐断黄云升的话,“没有?你们两个,十五年了,你们良心过得去吗!” 谢瑾他爹转头朝着谢成年嚎了一嗓子,“爹,你要害死我吗?” 谢成年一眼不看他,“我当时给过你机会。” 谢瑾他爹哪里听得进去这种话,“我是你亲儿子,害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谁给你养老送终。” 秦墨瞧着谢瑾他爹歇斯底里的咆哮,忽的觉得好笑。 谢成年肯配合他,不过是因为他许下谢成年一个诺言,不要谢瑾的命。 正闹着,得了消息的余杭知府跌跌撞撞扶着乌纱帽奔了进来,一眼看到主位的人,连滚带爬跪下去,“不知殿下前来,下官有失远迎,下官知罪。” 黄云升原本还以为这是余杭知府与秦墨联手给他下的套,此刻见余杭知府这幅惊慌落魄的样子,心中的疑惑倒去了不少,只纳闷,好好的,这九皇子怎么就来了。 据传闻,不是说九皇子去长白山了吗? 还有,谢成年怎么来的这样凑巧? 他前脚来了余杭知府,后脚谢成年就找到这里来? 难道是谢家父子给他设下的圈套? 秦墨瞧着余杭知府,心里翻白眼,这戏演的,给你个舞台就能表演川剧变脸了。 没搭理余杭知府,秦墨只随意一摆手,朝谢成年看过去,“你方才提到的,十五年前金陵的案子,可是属实?” 谢成年抱拳垂首,“草民不敢隐瞒,字字属实。” 他话音一落,秦墨拍案而起,“来人,将这两人给本王拿下!” 宋清湛带着人便将人捉拿。 从头到尾,只提十五年前的案子,连黄云升到底为什么来这里问都没问一句,任何不该牵连的人,一个没有被牵扯进来。 仿佛秦墨抓黄云升就是单纯为了十五年前的案子! 当然,这案子也足够分量让他抓人了。 黄云升是黄邦元的亲儿子,如今又是朝中大员,审讯他不能像审讯谢瑾父子一般,将人捉拿之后,秦墨半刻钟不耽误,立刻派人将黄云升秘密押送回京。 这案子在京都审和在余杭审,结果完全不同。 至于谢家父子...... 几下刑具下去,该招的老老实实招了个干净,秦墨只拿了有关十五年前那案子的口供,余下如何处置,全凭余杭知府说了算。 只是在离开府衙之前,似笑非笑朝余杭知府道:“听说贵地要开一家客栈,叫乔家客栈还是什么,本王前一阵子在清水县的乔家客栈住过几日,的确是个好客栈,希望这客栈在余杭也能做大做强。” 没头没脑这么一句话丢下,秦某人在宋清湛没眼看的注视下迈着大长腿离开,浑然不顾背后余杭知府是如何一副震愕茫然的表情。 哈? 啊? 啥? 九皇子抓了黄云升,不嘱咐他案件不要求他接风,就说了一句恭贺客栈开业之类的话? 他幻听了? 师爷立在一侧,扯扯余杭知府的衣袖,“大人,九殿下这是给咱们递话呢,让照顾乔家客栈。” 余杭知府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仔细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照顾!” “安排!” 当天下午,被关了三年有余的周敬,迎来了人生第一抹阳光,尽管已经是夕阳,可他穿着一身破烂衣衫怔怔立在府衙外面,望着那余晖,泪流满面。 衙役知道他的案子,瞧着心酸,上前问了一句,“老哥,没有家人来接吗?去哪,我让人送送你。” 周敬抹了把眼泪,摇头颤着嗓音道:“不用了,我自己慢慢走走。” 慢慢走走啊,感受一下这自由的空气和人间烟火。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那么多个绝望,眼前的自由不真实的让人惊恐,唯恐一个眨眼这一切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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