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后,林暖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好奇,直径离开。
去过家里拿酒的人,在葬礼的后一天,带着他们拿走的酒,回了易蓁家里。
管家当时依旧在院子里浇花,昨天过后,花突然开了许多。听到门口的声音时,还以为是林暖来了。
当看到一群人站在家门口,手里拿着自己送出去的酒的时候,管家终于嚎啕大哭。
那是他从出生开始就看着长大的人呀。
那是他这辈子一起度过时间最长的人啊。
那是他最好朋友的儿子。
是他的儿子。
林暖也跟着大家来到了家里。
老人们疯起来果然没有年轻人什么事,林暖在厨房抱着猫妈妈发呆,幻想着先生会突然出现,叫她去吃饭或者做什么。
突然自己的脚边出现了另一声猫叫。
林暖低头看了眼,竟然是没见过的。
“喵。”小猫在她脚边蹭了蹭。又叫了一声。
怀里的猫挣脱了林暖,跟脚边的那只依偎在一起,看着两只猫的动作。
“原来是你的先生啊。”林暖说完,突然停住。
先生么...
我以后也没有先生叫了。
也不会见到他了。
我...
“哇——”
林暖的哭声惊住了阿姨们。但是大家都没有过来安慰。
无法安慰。
林暖在画展开幕前去了展厅,在两幅画前泪如雨下。
她平静的接受了先生的死亡,平静的参加了葬礼。却无法在此刻继续平静。
画面上是一个小女孩在两侧开满鲜花的路上开心地朝后挥手,不论是笔法还是画面都充满着童趣,画上的印章是初柳先生。
林暖从来看不出艺术品里的感情,直到这一刻。
“你出现的时候,其实少爷的创作第一次碰到了瓶颈,你能在家里那么久,真的很令他开心。”管家解释这幅画的来源。
“原来我对先生那么重要。”
“暖暖。”李纳多心疼的抱住了林暖。还有好多人爱着你,我也会陪着你的。
画展如期举行。
参加开幕式的人都对画作赞不绝口,尤其是唯一的一幅彩色作品前更是挤满了人。
评论家们甚至整个艺术界都在谈论这幅画画的是谁。
管家伯伯在画展结束时接受采访说道:“We will never know.(我们永远不会知道。)”
他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
世人都知道,初柳先生的画里只有黑白色,即使是早期的水彩画,也都是满幅黑白色,而这幅画,色彩鲜艳饱满,让人对初柳先生对色彩的掌控也刮目相看,真的是因为身体原因,才没有选择颜色。
这让人对易蓁的痛惜又多了一分。
在画前站了许久,初柳,这是老爷在世时给易蓁起的字,那时易蓁还没有病发,起这个字的时候希望他像初春的柳树般成长。长成如他的名字般茂盛的样子。
父母去世后,易蓁很少用这个印章,只有在给他画的一副肖像画和《父母》这两幅画中才用过。
另管家更惊奇的是,不久之后他又收到了一幅画,大学校长亲自开车送了过来。
画中依旧是林暖,依旧是彩色,管家皱着眉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幅画,林暖现在看来心情恢复的很好。
“还有一句话,”校长缓缓开口,“不用告诉她。”
管家苦笑,那要如何处理这幅画?
林暖在李纳多家里过上了她最理想的暑假:阳光、花园、树荫,甚至是不远处的小溪,都是她梦想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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