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到了宵禁时刻,街上一片寂静。
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客栈的包房里,满地酒罐子,一个颓废的身影在地上坐着,时不时抬手灌一口酒。
云笙抬头看看月色,已经是一更天了,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日。
已经记不清姬千月跟他决裂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仿佛近在昨日,又好似远在十年前,触手不可及。
没了,什么都没了,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和姬千月有什么瓜葛了。
“你就这样放弃了么?”
一道冰冷阴鸷的声音响起,阴沉的仿佛来自地狱,云笙眼里闪过一丝清醒,朝墙角看了一眼。
无尽的黑暗微微扭曲,细看之下,才发现黑暗里藏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你什么时候来的?”
“陛下还等着你带她回去呢,”黑色身影不答反问,“你难道不想跟她在一起么?”
“呵……”云笙放下酒壶,笑的心酸,“你已经知道那日发生的事了,何必来讽刺我?”
空气扭动,带过一阵清风,他从黑暗中走过来,一张绝美的面庞映在烛光下。
一拢玄衣,漆黑如墨,红袖龙纹,宽大的衣袍迎风猎猎,身躯虽高,却瘦如包骨,白皙的皮肤没有半点血色,却又不是病容,反而有种阴柔之美,嫣红的唇仿佛是嵌在面庞上的鸽子血宝石,夺目璀璨,却又诡异如血。
很美的男子,美到令女人都会动容,仿佛天地日月都失去颜色,美得惊心动魄,可他眼底的冰冷又让人望而生畏,醍醐灌顶。
“离枫,你应该去争取。”
他蹲下、身,与云笙平视,看到的只有哀伤凄绝。
“来不及了。”云笙又灌了一口酒,“我是爱她,但也尊重她,尊重她所有想法,即便与我决裂,也无妨。”
“一切都来得及。”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云笙手中。
“这是噬心蛊,只要你喂她吃下,就能忘记所有事情,听你差遣,到那时,你就可以带她回南越国,终身厮守。”
“噬心蛊……”他那呆板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生气,“你说的是……噬心蛊?”
帝听点点头。
“世上只有一只,离枫,你可千万别浪费。”
“不!”他重重推开,目光坚定,“我不能害她,也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做她不愿做的事情。”
“你这是在帮她。”他的声音好像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一点点蚕食云笙的坚持,“你和她已经分开那么多年,难道不想在一起么?等她想起以前的事,她不会怪你的。”
只要吃了这药,就能回到从前,回到幸福的时刻。
“她会怪我么?”云笙好像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怎么会呢?你应该记得,你们以前多么甜蜜。”帝听轻轻扯唇,鲜红的唇像血一样,在黑暗中格外诡异,眼里诡谲莫辨,拉过他的手,将瓶子放上去,这一次,云笙没拒绝,呆呆的看着那粒药丸,仿佛承载着所有希望。
“离枫,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帝听起身正要走,云笙突然叫住他。
“大祭司,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帝听侧身看他,“在事情没结束之前,骆冰妍不能回去,不过你放心,我会警告她不许再接近姬千月,否则不止你不会放过她,我也一样。”
门被推开,他再次消失在黑暗中,房间一片寂静,好像没来过一样。
次日。
最后一次喂北堂曜喝药,系统说,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姬千月的心终于落了地。
“你好好休息,这两天可不能劳心劳神。”姬千月放下碗,“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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