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余寒身边的护卫头子,光看长相很唬人。可是在李逵眼神凶光乍现的那一刻,他竟然胆寒的后退了几步,随即却脑羞成怒,冲上来举起拳头就要动手。
李逵像是茫然不知,阮小二却早就蓄势待发,就见人影在眼前晃动,一冲一架之间,就将对方的门户打开,势大力沉的脚底蹬在了汉子胸口上。
咚——
宛如鼓声般回荡在众人的耳畔。
暗劲。
只有暗劲才能打人跟捶鼓似的发出如此重响,却并不将人打飞出去。余寒这些年走南闯北,虽不会武艺,但是眼力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了阮小二的不凡。身边的小厮都如此厉害,余寒再去和李逵争斗下去,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久久没有反应。突然,汉子缓缓往后躺倒,大嘴张开,宛如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过了一会儿,血水喷溅了出来。
“主人……”
余寒颓丧地看了一眼护卫,眼瞅着是活不成了。这才躬身对李逵道:“这位李兄,我们是同舟共济的伙伴,切不要将人命当草芥。”
说完扭头就走了。
似乎应该去找聂石渠说道去了。
阮小二张了张嘴,尴尬地对李逵解释道:“少爷,我还以为他很强,没想到如此不堪。”
李逵没说话,摆摆手让他离开。
余寒和他在商队路线上一直争论,试图说服李逵。但聂石渠却站在李逵这边,让他无可奈何。这次冲突看似意外,但却在情理之中。鲁达提着兵刃匆匆赶来,对李逵偷偷道:“大人,干脆我们把这帮奸商都给做了喂狼,省的他们碍事!”
鲁达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早就腻味了这些商人的贪婪。明明西北百姓被党项人祸祸地够呛,这帮人却和党项人做生意,发大财,良心被狗吃了。别人不清楚,鲁达就是军中子弟,他能不清楚这些商队的龌蹉行径吗?这帮人正当生意做,但是也会出卖一些大宋的消息。不用多,比如说金明寨多久运送一趟粮食,就足够能在西夏卖上大价钱。看似不重要的信息,却暴露出大宋边境不少堡垒的驻军情况。
李逵抬头看向鲁达,问:“你会做生意吗?”
鲁达摇头。他要是会做生意,会这么穷吗?
你有西夏的合作伙伴吗?
鲁达继续摇头。他见到党项人,恨不得将对方的头颅砍下来,当球踢,他哪里认得党项人?
“啥都不会,你去西夏能做什么?”
李逵的话顿时难住了鲁达,他似乎除了会杀人,别的啥也不会啊!
鲁达张了张嘴,想要申辩一下自己的才艺。良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出来,只好臊眉耷眼的走了,走的时候,背影尤其的落寞。
叮咚
叮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琵琶传来,而声音的发源地就是坐在河滩上的李逵。李逵会弹琵琶,住在苏轼家里的时候,王姨娘管教的结果。这是才短短两年多时间,李逵也只是习了个皮毛。李云也没有逃过学习音律的倒霉差事。当然,琴李逵也弹不好,琴讲究意境和悠扬,这种乐器违背李逵的性格。
但琵琶还是能弹两手的,虽比不上教坊的女子,但弹出来音调还算准。
他至少比李云强很多,李云弹奏乐器只能催眠自己很动听,但脸上的纠结让人看着都难受。更不要说他制造的噪音了。
李逵能弹一些曲子,但技术一般,比不上王姨娘这样从花船上学来的本事。他属于能自娱自乐的范畴。
此情此景,一曲出塞曲,明明是在初夏之夜,却给人一种隆冬的冷冽。
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出塞的悲凉和周围的景致融合,甚至给人一种大雪纷飞的狂乱景象。
聂石渠心中不仅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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