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仓心疼自家弟弟,是不忍心他再受布庄东家的薄待,想让老爹去求求顾锦里,说说在县城开铺子卖调味香料的事儿。
何村长也心疼自家二儿啊,可是:“杜家的事儿,再想想顾家刚来村里的时候是怎么被欺负的,这时候咱们得赶紧溜,免得那丫头看见了我们冒火,到时候别说求香料给你弟,就是咱们家的营生都得被那丫头给断了。”
顾锦里是啥人?狠起来能灭你全家那种,何村长可是害怕的。
何大仓无奈,只能随着自家老爹去。
何金生跟顾锦安已经是朋友了,便对自家爷爷跟爹道:“爷爷、爹,我去跟安哥儿说一声,待会儿咱们在酒楼门口汇合。”
何村长立马道:“诶诶,去吧去吧,跟安哥儿把关系处好一点啊。”
又推着何铜生:“你也去,不懂事儿的玩意。”
何铜生只好跟着自家大哥去找顾锦安,跟他道别。
顾锦安看何金生脸色不太好,问了一声:“金生哥可是有啥难事?”
何铜生口快,把自家二叔的事儿说了:“那个东家掌柜可坏了,他家儿子也坏,见我们家银生哥学问好,老是欺负银生哥。有一回银生哥的手被那头肥猪给打得都青肿了,可银生哥还得瞒着二叔二婶。”
何铜生气急了,骂了何银生,说要帮他去报仇,可银生哥不许,说是他家靠着东家过日子,得罪东家少爷,他爹的伙计就没了,全家就得喝西北风去。
何铜生没办法,只能忍了,可心里却暗道:为啥他亲哥跟堂哥都那么怂?难道真的像村里人说的,像了他爷爷?
因着二叔家受布庄掌柜欺负的事儿,他都不乐意去二叔家玩。
顾锦安听罢,看向何金生,问道:“金生哥,你家二叔想要开铺子吗?他是做账房先生的,算半个书生,有开铺子的本事吗?”
何金生的脸上有些惭愧,何铜生已经快嘴的道:“完全没有,我家二叔就是个书呆子,闷死个人那种,只会跟账本打交道,他开铺子,今天开张明天就得关门。”
何金生听得骂道:“铜生住口,怎么能这样非议长辈。”
何铜生哼哼:“本来就是,我说的是实话。”
顾锦安听了道:“既然何家二叔不适合开铺子做生意,为啥何村长总是打着让他开铺子的主意?世上就没有第二条路了?”
何金生跟着顾锦安学了一段时间,也没那么呆了,听了问道:“安哥儿可是有好主意?”
顾锦安道:“听金生哥说的,你家二叔不适合开铺子,适合去衙门。许县令清理了一批贪赃枉法的书吏跟衙役,如今田福县里还缺着书吏,且报考书吏不需要秀才功名,只需要秀才作保就能考试,考上了就可以进衙门做书吏。年前招最后一批,你家二叔要是想去,赶紧找秀才作保去考试。”
大楚的书吏承袭了前朝的制度,并不是贱籍,要是以后考上功名了还能当官。
何金生听得眼睛都亮了,大呼:“当真是个好主意!”
何铜生动作快,跟顾锦安说了一声谢后,立刻跑去找自家爷爷,把顾锦安的话告诉自家爷爷。
何村长听了,差点没蹦起来,直敲着自己的脑袋道:“瞧我这脑子,笨得跟猪似的,咋就没想到让我家老二去做书吏?”
他们今天还见到了许县令的公子跟两位师爷,有这层关系在,他家二儿能进衙门机会又大了一些。
何村长是等不及了,为了自家二儿,立刻对何大仓道:“你现在就驾着骡车县城你二弟家,把这事儿跟他说了,让他抽空文书,去衙门考书吏。”
何铜生:“爷,我爹不回家过节了?”
一来一回的,就算有骡车回到家的时候都天黑了吧,今天可是冬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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