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微飏歪头看天很久,才说了一句话出来,险些噎死嘉定侯: “不然况伯伯您就告诉我,您到底想知道什么,然后我来跟您说,我知道多少,您看怎么样?” 深呼吸。 拳头不能硬。 这只是个八岁的小娘子。 熊孩子,而已。 “好吧。你大伯父的岳父,现在兵部任库部主事的那个,手里似乎不大干净。”嘉定侯试探着说道。 微飏伸手在坚果碟子上空指了一圈儿:“天下的乌鸦,竟然不是一般黑的吗?” 这个! 嘉定侯叹了口气,双手撑住了膝盖,想了一会儿,直话直说:“这件事其实,搅进去的人,有点儿多。 “你们家,你伯父的岳父,是绕不过去的一个。 “当初他进兵部,是我托慎国公跟他儿媳的兄长郭茂,也就是现在那位兵部侍郎,打了声招呼。 “如今,那位郭侍郎,也绕进去了。 “我听说,兴许,整个兵部,就没几个干净的。” 微飏看着他,眨眨眼:“如果贪的不多,那就吐出来,自首。如果贪得很多,这个时候再说这种话,当天下兵将们是什么?白痴吗?” 说着,眯了眼歪头看嘉定侯,“石磐姑姑跟我说,侯爷您爱兵如子?!” 嘉定侯顿时老脸通红。 深吸一口气,脸上热意褪去,沉声道:“我再找郭茂谈一次……” “这事儿慎国公知道吗?”微飏截声问道。 嘉定侯愣了一愣:“这……郭茂直接找了我……” “他找您做什么?拿焦某威胁您?让您帮着探听内幕?通过,我?!”微飏的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地张大了嘴。 嘉定侯的脸色顿时一变。 微飏在他脸色变色的时候便往后靠在了椅子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况伯伯,真是天下承平太久,您这脑子,锈住了罢?”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小河沟里,还翻不了我况某的船!”嘉定侯铁青着脸,袖子一摔,蹭地站起,就要出门。 微飏哼一声:“您这是急着去跟人家对质,顺便把我卖了吗?” 嘉定侯一僵。 见已经劝住了他,微飏心下安定了,再哼一声,从椅子上跳下来,蹦蹦跳跳地出门:“去找霏姐姐玩咯!” 门外,几个小厮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翠微则站在另一边,含笑抿唇,腰背挺直。 一个小厮见她自己拉门出来,忙看了一眼屋里的嘉定侯,然后笑着欠身:“那小人送您到二门前。” 陪着微飏往里走,翠微慢慢地跟在后头。 “你们侯爷最近脾气不大好罢?”微飏跟小厮闲搭话。 小厮不敢说,只陪笑:“春日肝火都盛。八成是最近小人的手艺不好,侯爷菊花茶喝少了。” “劝劝。有什么可气可急的?天又塌不下来。”微飏漫不经心、嘻嘻哈哈。 进了内宅,高夫人正发愣。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外书房传话进来说,一会儿阿芥小娘子要来跟霏姐儿一道用午饭,让她搞一桌丰盛的。 微飏上门,自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是,又出事儿了? 上回那事儿,自家霏姐儿得了脸面,而自己的族弟却受了牵连。娘家那边可是阴阳怪气了一回。 然则,高成自己却说这是个好机会。除了中规中矩的年礼,甚至连前儿三月三,都大老远从江南捎了些新笋回来。专门送了自己这里,“请姐姐姐夫尝个鲜”。 所以,这是事儿,还是,又一个机会? 富贵险中求! 原本应该二月初赶回祖籍、给先老夫人做五周年的和国公府,今年却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难道是要赶清明节? 可惜一直都没能找个人问准了信儿…… 高夫人正胡思乱想,微飏已经进了院子,欢快地喊:“高伯母在吗?我来请安啦!” 一听这个喜庆的声音,高夫人便不自觉绽开了一个笑容:“在在在!快进来!” 微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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