毙了。
杀人偿命那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王盼儿在那哆嗦了,一直哆嗦,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冤孽,这都是冤孽!
周树春想了半天才道:“那我跟树秋去一趟,看看他。”到底生养了他们一趟,好不好的,就算是杀人犯那也是他们的爹。
周明洪点点头:“行,我先回去,你们收拾好了过来喊我一声,我跟你们一起去。”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他几身换洗的衣裳,冬天夏天的,一共就那么几件,王盼儿给收拾的,还有他平时攒的那些钱和票,趁着人不注意,王盼儿给塞到了里面。
周树春在门口站了半天才问她:“你,去不去看他。可能,这辈子就见这么一回了。”
王盼儿摇着头:“他不会想看到我的。你要是能看见他,替我跟他说一声,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他,下辈子——”到底再说不出来那句下辈子做牛做马继续还他的话来。
这辈子还够了,她还够了。
当初,她也是不愿意的,但是她挣不过啊!
周树春冷眼看了她一眼,接过包袱转身就走了。
王盼儿愣愣的在门口站着,眼泪顺着皱巴巴的脸往下淌,她这辈子啊,是真的要把眼泪流干的。
哭着哭着,她就笑了。
不管周明清是劳改是枪毙,以后都不用再见了。
她该解脱了。
周明清前脚刚刚被逮捕,后脚王盼儿就死了。
自己找了根棕绳挂房梁上吊死的。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刚刚把凳子踢到周家两个媳妇就听见声音了,可愣是没人进去看一眼,等周兰花进去看她娘,人挂在绳子上跟荡秋千似的一晃一晃的,舌头吐的老长,都硬了。
温婉实在是想不明白,没周明清这个男人,儿女也都大了,王盼儿为什么还要上吊呢?
她甚至还拿着家里的绳子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把陆东平吓的不行:“你是不是傻了?怎么拿着绳子往脖子上套?”
温婉嬉笑:“我就是想知道勒脖子难道不难受吗?难道还没活着难受?周明清不在了,再没人打她。儿女都长大了,熬了这么多年,如今也算是熬出了头,为什么要上吊呢?”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来这也差不多快两年了,见到事情比她之前十多年见到的还要多。走投无路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先有陈秀萍一把老鼠药弄死了一大家子,如今又有王盼儿上吊自杀。
人命,有时候轻薄如纸,不堪一击。
陆东平叹气:“其实,她死了是好事。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赖活了快二十年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这却是被周明清钝刀子挫了这么多年。如今周明清被逮捕,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扯了出来,上面那块遮羞布被扯的一干二净,以后即便没周明清折磨她,她日子也难过。熬了这么多年,依旧看不到尽头,死了才是解脱。”
温婉捏了捏手里的针线,半响才道:“所以说,这过日子就不能将就,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都只有这么一次做人的机会,何必委屈自己。”
最关键的是,委屈也不一定能求全。
“陆东平,我现在发现,你们这里的人还真的是,有些可怕的。以前见识不足,把人心想的太过美好了。”
陆东平蹙眉:“怎么突然这样说?”
温婉认真的跟他掰扯:“陆长贵一家算计女知青,占了陈秀萍的便宜却把人当牲口一样的磋磨。周明清媳妇被人占了便宜想离又觉得离了之后不好找第二个,孩子没人带活没人干,就留着三天两头折磨着。还有,还有你们队上,对牛棚里面住着的张永民一家子,都说人家是坏/fz,可都清楚人家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情了吗?有真正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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