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已经瘦的脱相。
即使合着眼睛,也能从他皱起的眉头看出来,现在的爸爸很痛。
“医生,我申请给我爸做全面的身体检查,人都晕倒了,怎么可能是小问题?”
监狱的医院,对囚犯的病情,当然不会太重视。
何况沈建国是终身监禁,注定要死在监狱。
命如草芥。
医生把听诊器放入大白褂的口袋,拿出病历夹翻了翻,“想做检查,必须先提交申请,你父亲还在监禁中,我们没有权限放行。”
沈曼咬着齿根,“好!我申请,请你照顾好他,拜托了!”
拿着医生签字的病例单,沈曼飞一样冲出医务室,仰头看到高高爬起来的太阳。
被强光一刺,眼泪扑簌簌滑下来。
顺着眼睛一直流到下巴,滴在手背上。
申请就医的手续非常繁琐,一步步填表,申请,等审核。
一个小时内,沈曼差不多跑遍了监狱的各个领导办公室。
对囚犯的家属,狱警们态度冷淡,一个比一个会摆姿态。
沈曼就说一句,“我爸年级大了,监狱的环境他肯定受不了,能不能保外就医?”
狱警黑着脸,语气冷硬,“你的意思是,我们得给你爸开个贵宾单间当老爷子伺候?你爸以前是银行行长,天天数钱,日子当然舒服,这里是监狱,不是敬老院!”
沈曼真想一拳上去,打断他的鼻梁!
可她需要这份签字文件,只好忍着赔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别生气。”
“年纪不大,意见还挺大!”
狱警不情不愿签字。
沈曼想到季寒城以前办事时,警方恭顺配合的模样。
还有赵艺婷被她举报后,连面都没出,警方却一个劲儿的帮衬说好话。
沈曼心更酸。
她和季寒城的距离,忽然像银河一样远。
好不容易,拿到完整的手续,沈曼陪同父亲,坐监狱的救护车到医院做检查。
整个过程,沈建国的手都被镣铐缩锁在床沿上。
瘦骨嶙峋的手腕,从囚服袖子里露出来,瘦的只剩一层皮包骨。
沈曼握着他的手,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沈建国身份特殊,即便送到正规医院,也遭受了不少白眼和非议。
走廊上经过的病人和家属,都往后退,尽量跟沈建国的轮床保持距离。
抱着孩子的人还刻意捂住孩子的眼睛。
好像床上躺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怪物。
“这是个劳改犯,说不定杀过人,警察一步不离的跟着呢。”
“劳改犯死在监狱不就行了,还看什么病?”
“谁知道他干过什么坏事,遭报应了?依我看,这种人都该死。”
走廊上,不断有人低声议论。
有些人甚至肆无忌惮的大声非议,对一无所知的人,发出最犀利的评断。
沈曼手指攥紧!
一根根缩在拳心。
以前,她也被骂过,遭受过白眼和不平等对待。
可……
她无法容忍这些人对父亲的指责。
为爸爸洗清冤情。
这个念头从未像此刻强烈。
不惜任何代价,就算跨国追捕,黑白两道全用上,她也要找到那个害爸爸入狱的人渣。
她不想等待,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待了。
“沈小姐,请你停步。”
床推到CT室,沈曼被医生阻止在门外。
里面进去了两个警察。
还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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