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后辈的婚事,经历了一番起伏。
张学良11岁这年,生母赵氏在新民家中逝世,学良跟着姐姐张首芳、拉着弟弟张学铭来到奉天城。张作霖虽然已成为中将师长,军中事务繁多,但每每见到张学良,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郑家屯的那位“凤命千金”。这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张作霖处理完公务,对张学良说:“你也长大成人了,也该有个媳妇,前些年,你妈活着的时候,我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你小,一直没和你说,那姑娘是北边郑家屯的。”
张学良一听是郑家屯的,小脸涨得通红,心想,这么大个奉天城,就没有适合我的女孩?怎么偏偏在乡间小镇预订个村姑?张作霖看也不看张学良一眼,用手拨拉拨拉火盆里的黏豆包,自顾自地说:“这闺女嘛,什么都好,就是年龄比你大几岁,人长得满秀气的,名字也好听,叫凤至,凤凰飞到咱家的意思,你看咋样?”
张学良嘟囔了一句:“人也不熟,面都没见过,这么大个奉天城就没有……”
张作霖又把火盆里的黏豆包翻了个儿。慢悠悠地说:“我是过来的人,这男女的事儿嘛,和火盆里的黏豆包,没他妈什么两样,开始时豆包是冻的,放在火盆里,慢慢就化了,最后不就热乎了?!人哪,都是由生变熟的,过了年儿,你自己去郑家屯看一看就知道了。”
随着张学良一天天长大,“奉天第一公子”见识了奉天、北平、天津、上海的名门闺秀和各色美女,越来越不满意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村姑,执意不愿上门相亲。但是在张家,张作霖吐口唾沫都是钉儿,张学良哪里不知道?1913年春节刚过,张学良在父亲的催促下,带着一肚子的不满和一脸的无奈来到郑家屯相亲。
一下车,张学良心就凉了,这哪里是什么古镇,就是个荒凉破烂的大屯子。到处白雪皑皑,马路上看不见几个人影,街两旁矮矮的房子没几间像样的。最显眼的是脚下厚厚的白雪上面有几个冻硬了的驴粪蛋子,被呼呼的北风吹得满街滚。他不相信这地方还能有“秀气的女孩”。玩了几天,就回了奉天,连“长聚丰”大门朝哪开都没打听。
张作霖十分宠爱张学良,因为儿子出生那天,他正巧第一次打胜仗,认为儿子是上天赐与的吉兆和贵人,所以婚配之事,便由着张学良的性子,实实花天酒地了一段日子。
于家听说来相亲的张学良没登门就回去了,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当初,于凤至就主张“高攀会带来轻慢”,果然被她言中。于凤至再次提出废除婚约。母亲劝她说:“学良年龄小,长大就好了,既然这门婚事是两家家长做主,小孩子耍点儿脾气算不得什么,只要张家家长不提出来,我们就没有理由毁婚”。于凤至是个非常孝顺、文静的女孩,听母亲这么一说,也只能再次低头不语。
张学良从郑家屯回到奉天,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出乎意料的是,张作霖好长时间也没有和张学良再提于凤至的事儿。这样一来,张学良心里反倒有点儿发毛。这是怎么回事呢?老爸同意解除这门婚约了?
当然不是!原来进入1913年前后,政坛风云变幻,他顾不上家庭琐事,全部心思都用在处理复杂的政事上,张学良的婚事也就搁置下来。张作霖有个习惯,他经常将要办的事情在头脑中分成轻重缓急,把大的目标分解成若干小目标,一个时期集中时间和精力解决一个时期的重点问题。几个问题同时出现时,他就抓大放小,抓急放缓。能成为后来的枭雄,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现在奉天情况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是时候考虑张汉卿的婚事了,而且距离张学良生母赵氏逝世也已经三年多,大丧之期已过。可是原本的张学良自进入省城后,结交了许多英美朋友,也接触了一些西方的“皿煮、自由”思想,所以对婚姻方面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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