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在崖底揭开。
下坠的阻力大得惊人,画良因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身子也被凛冽的寒风以及翻飞乱舞的衣带和头发,抽打得又痛又麻,但她还是硬挺着多撑了一会儿。
直到快要撑不下去,她才极为勉强的打开一丝眼缝往下瞧。
只那一眼,她便隐约瞧见,崖底有一方小小的碧绿湖泊,而在湖泊的岸边,还似乎趴着一个灰扑扑的小小身影。
听到上方的动静,那小小身影动了动,抬起了头。
画良因眼睛刺痛,却已是看不清了,哗啦一声响,她像一块巨石一样砸进了湖泊当中,激起数尺高的水花。
湖水倒灌,画良因的意识早已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总感觉有人喂她吃东西,她咬紧了牙关没有松口。
画良因一直怀疑,自己一定是在崖底吃了什么东西,才导致自己日后皮肤黑如焦炭,力大无穷,且神情诡异。
有这个念头支撑着她,她便是昏迷着,嘴也像蚌壳一般,闭得死紧,一滴水都不让它流进口中。
等她的意识逐渐回拢,只觉得身体一时冷一时热,难受极了,脑袋也晕晕沉沉,仿佛填满了浆糊。
好容易撑开眼皮,眼前也是一团昏暗。
但她知道,有个活物离得自己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自己脸上。
温温热热的。
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半晌才勉强适应了山洞中的光线。
果然有一个分不清男女,瞧不清年岁的小孩,正趴在自己身边,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瞧。
像瞧着什么稀罕的玩意儿。
对于上一回在崖底度过的三天,画良因没有什么记忆,她烧得脑子浑浑愕愕,只依稀记得,有一只形状怪异的手给自己喂过吃的。
有这样一只手的人,又出现在崖底,想也不会是什么正常人。
她那时刚刚被一心信赖的兄长推下山崖,正是草木皆兵之际,对任何人的靠近都十分抗拒,不是哭得撕心裂肺,便是拳打脚踢,以至于,她连对方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晓。
她在崖底病了三天,又受尽惊吓,以她的小体格,按理早就活不成了,但她却奇迹般的挺了下来,还被画家派来崖底搜救的家丁找了回去。
只是她病得愈发严重,一路昏迷着,到家后也休养了好几天才真正清醒过来,那时她满心怨恨,哪还顾得上崖底很可能救了自己一命的小怪人。
后来她身体的异象显露,她还曾亲自下过崖底去找小怪人,希望能找到让自己恢复正常的法子。
哪知小怪人已经无影无踪。
这一次,画良因不是个什么也不懂的5岁孩子,她没有哭闹,心中很冷静。
哪怕那孩子的脸几乎贴在自己脸上,像狗一样趴着闻来闻去,一幅好奇不已的模样,她也一脸镇定。
因为她也在上下打量对方。
山洞中阴暗潮湿,好在并不深,洞口还是有几分光亮能照进来的。
如果对方真是囚年,那这孩子就是个男孩。
瞧着身高,大概也就六七岁的年纪,瘦得皮包骨头,头发干枯,脸色暗黄,但奇怪的是,他脸上没有疤痕,五官瞧着还似模似样的。
四肢也没有短少。
穿着一件破旧又不合身的灰色袍子。
脚上光溜溜的,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发现他有一只脚指甲劈了一半,斜斜的直到指甲根,又红又肿,该是劈了有一断时间了,小半块指甲外翻,还剩一些粘着肉,看着就疼。
他到底是不是囚年呢?
画良因视线上移,看了看他被袖袍掩住的手。
只要他的右手不是正常的,那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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