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有了这个念头,画良因便去掀他的袖袍。哪知刚一掀起,那孩子便痛得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右手也显露了出来。
五根手指全部错位扭曲,骨头都断了。
而且一看就是新伤,不仅肿了起来,还青紫交加。
他真的是囚年!
画良因一怔,对囚年的惧意不期然浮现。
那孩子对手上的伤却似乎不以为意,见她都能坐起来了,脸上便漾开一抹笑,并将左手向她伸来。
掌心中赫然躺着五颗洗得干干净净,颜色各异的果子。
画良因悚然一惊,不是因为别的,是她从那孩子脸上看见一抹熟悉的诡笑。
这一发现,吓得她寒毛直竖,瞳孔急缩。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她脸色诡异,定然就是在崖底引起的,否则这孩子怎么可能也有这么惊悚的表情呢?
从前她不知道自己神情诡异,直到笑了几次,引起别人不同程度的恐慌厌恶之后,她才隐约明白过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还对着镜子笑过,确实从镜子里看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神情。
可是她自己根本察觉不到。
她只是开心的发自肺腑的笑一笑,镜子里呈现出来的神情却截然不同。
有时是沮丧,有时是哀怨,有时又是恨之入骨,还会出现其他各种情绪,总之绝不会是善意的笑容。
为此,她九年来,根本都不敢笑,就怕把人吓坏了,或者将她当成了妖物。
随着她的肤色越来越黑,加上脸色有异,与人相处起来太累,到后来,她甚至不再见人,连画家的近亲上门,她都避而不见,只除了二表哥。
如今看到了那孩子,她才坚信,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这个崖底真是可怕,这个孩子更加可怕!
画良因心惊胆战的看着他,见他把手往前伸了伸,大概很希望自己将果子拿去吃了。
明明是很友善的动作,偏偏他脸上挂着令人悚然而惊的诡笑,像极了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踏入陷井的猛兽,画良因如何还吃得下去。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吃崖底的任何东西。
她宁愿放弃力大无穷的好处,也要自己漂漂亮亮的。
画良因认为,自己会在囚年手里吃了大亏,就是仗着有几分力气,倘若她是个普通人,哪有胆子闯人家的后院,自然就不会有那一劫了。
不管眼下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要日子还在继续,她都会想方设法避免以前发生过的危险。
有没有武力,于她来说,远不如拥有美貌重要,她才不要自己连笑都不能笑。
左右她力气再大,也是打不过囚年的,那又何必牺牲自己的容貌呢。
她也希望自己能像表姐妹她们那样,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可以堂堂正正出门去踏青、去看龙舟、逛灯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看笑话。
祖父祖母不会为她发愁,父亲母亲不会满脸痛惜又愧疚的看着她。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她是多么想要一个安稳顺遂的人生。
如果、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有多好。
倘若她可以重活一次,那又该多好……
对那孩子执意递来的果子,画良因几次表现出拒绝的意思,让他自己吃就好,那孩子却很是坚持,画良因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摘这些果子才摔断了手,又想起他好歹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从前就没有报答过他。
这一次他又救了自己一命,将来还不知道会经历什么非人的折磨,连脸都破了相,很有可能他破相的原因,正是他笑得太过诡异了。
也不晓得他怎么会落到李玉珠手中,成了她的爪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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