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柏葳叹道:“啥时候你这个算帐的本事,能用到读书上呢?”
她振振有辞,“学以致用懂不懂?我念书能帮我做生意?”
随口说着,她又算了算,如今小酒坊其实一天也就出个几十斤不到百斤,干到年下,能出约摸三千多斤的酒,肉肠一百斤肉一斤酒,百大碗约摸三百斤才用一斤酒,除掉自己喝的,留下个两千斤酒,应该就能卖到开春。
但也备不住,万一碰上几个大客户,数量还会多,买现成的酒蒸馏,成本居高不下,但酿酒,时间上又来不及……只能到时再看了。
正盘算着呢,外头又有人敲门。
炎柏葳出去把人带了进来,却是花狼。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两人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看着也不那么针锋相对了。
唐时锦笑道:“怎么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花狼道:“今日那个朱红花,去找傅万年买参须,傅万年说让她以后别找他了,然后朱红花说这时候来装好人什么的……我听着话风不对,就带人堵了傅万年,问了问,傅万年说道,两人之前,有些首尾,兴盛十二年,二月二那天,朱红花找他要过一服落胎药,据说是虎狼之药,若给月份大的妇人吃了,必会大出血什么的……”
什么??唐时锦的眼睛都瞪大了。
里头的磊哥儿也冲了出来,两人面面相觑。
磊哥儿生在兴盛十二年二月初三,但当时并未足月,是小产的,魏氏生完之后,就大出血死了,磊哥儿也是险些没养住。
难道,就连这,也是朱氏的诡计?
唐时锦张开手,道:“宝贝儿,不怕,过来阿姐抱抱。”
磊哥儿慢慢的挪过来,张着手扑进她怀里,满脸迷茫,唐时锦轻轻的揽抱着他,室中一时安静。
炎柏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
他道:“你想怎么处理这事儿?”
唐时锦道:“朱氏那时候还在县城,要如何给我阿娘下药?所以此事唐有德一定知情!下手的肯定就是他!”
她长吸了一口气:“我去找唐有德,他此时,估计正恨朱氏入骨,让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绝对会答应!”
炎柏葳觉得这小孩儿,实在是聪明,脑子转的快极,不由得摸了摸她头发,才道:“我去,你安生待着。”
唐时锦按住他:“等等,别现在,别闹腾起来,明儿我叫周婶儿把朱红花支开,你去找他谈,我猜唐有德这会儿也就剩半条命了,你要不要让桃花仙儿跟去,帮着写个状纸,然后把唐有德拎去县衙告状?”
炎柏葳无语的道:“一个状纸,我还是会写的。”
他想了一下:“随便找两个他写的字我看看?”
唐时锦道:“你不是去过那家?对联儿见过没?”
炎柏葳回想了一下:“好。”
他就直接落笔,用唐有德的笔迹,写了两张状纸,一张是唐有德自证与朱氏合谋,杀死妻子的,一张是唐有德指证朱氏谋杀亲夫的。
这样一来,估计俩人都妥不了一个秋后问斩。
唐时锦心说狠还是你狠,文化人儿做事就是细致,一边也就点点头:“挺好。”
于是第二天,她就拜托周婆子把朱氏带了出来。
然后炎柏葳直接去了,唐有德被取了几百毫升血,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当初他设计之时,还十分的自鸣得意,觉得此计一定可以将唐时锦坑死,可是却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后续。
他虽不聪明,但也不傻,他知道这口子一开,将来他只会有一个结果,就是血尽而亡,只怕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可他现在求告无门,除了等死,再没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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