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支了个小绣摊儿,挂着一些绣帕绣屏等物,守着的是一个小娘子,约摸十八九岁年纪,生的鹅蛋脸水杏眼,很端庄秀美的一个长相。
见她过来,便含笑向她道:“郎君买块绣帕?”
唐时锦笑着抬头,一一看着挂在墙上的绣屏:“这是你绣的?”
“不是,”那小娘子笑道:“是我找绣娘绣的。”
唐时锦道:“你怎么想到绣这些的?”
小娘子道:“不瞒郎君,在我家附近就是书院,时常见到书生们,听闻最近竹生公子写了一个话本子,卖的极好,又听说这戏园子在排这个戏……我便想着,这个是定然好卖的,就买了话本子,绣了这些。”
唐时锦笑而不语。
她摊上卖的绣帕绣屏,全都是围绕着“唐县令断案”故事来做的,各种场景,绣的十分精致,这不就是明星周边么!
等到这戏文开始唱,如此新奇有趣,抓人眼球,大家出来之后,就趁着这个热乎劲儿,肯定也想买一块的,生意绝对差不了,这商业嗅觉不错么。
唐时锦道:“主意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道:“郎君买不买绣帕直接说,为何要问人名字?”
唐时锦看她神情,就是一笑:“姑娘,你这就过了不是?你既然这么聪明,猜到了这么多,见我却愣装不认识……这戏就有点过了?”
那女子顿了顿,急绕过小摊子,施了一礼:“民女拜见王爷……民女是想着,挑明了身份就不好要银子了……”她不好意思似的垂眼一笑:“民女云见朝。”
唐时锦挑了挑眉。
云见朝,又是“见”?是巧合吗?
唐时锦脸上不动声色,点头笑道:“挺好!那就祝你生意生隆了。”她直接转身走了。
一行人就近去了酒楼。
戚曜灵在她耳边低声道:“她应该会功夫。”
唐时锦嗯了一声,笑道:“这是姜太公钓鱼呢……”
她起初还真被她钓过去了,不过她实在太大胆,一点不像民女,说话也古怪……一上来啦啦把经营理念说的这么清楚,这不就是钓她呢?
聪明会抓商机,甚至还有那个小贪财的劲儿,全都是很高明的投其所好!
虽然如今她这身份地位,自荐的也不少,若真的自荐的合胃口,她也不介意收下,但是这个人,恰好叫云“见”朝,她心里有点儿犯嘀咕。
晚上吴不争就悄悄来汇报:“你走了她也没走,仍旧在那儿,直到戏园子散了才走的,看起来并不可疑。”
“未必,”唐时锦道:“也许她是放长线钓大鱼!”
吴不争就续道,“顺手查了下,这个人就是京城人氏,父亲是个老秀才,在给一家人当先生,她会写字,有时候帮人抄书,有时候家里又摆个茶摊什么的,挺机灵,爱做小生意,来回倒登,这边收了那边卖,而且还真能赚几个钱。”
唐时锦道:“再细查查,明确时间线,从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什么时候开始做生意……小心点儿,人家可能有警觉的。”
吴不争应声去了。
隔了半晌又转回来:“有个御史明儿要参你呢。”
“参我什么?”唐时锦问完了,自己回过神儿来:“不就是上班时间带人听了个戏么!这有什么!你现在就去戏园子,多买些戏票,我去叫六哥写个啥,然后一起送到各大人府上。”
一边就急匆匆去了。
于是桃成蹊和曾思故、汤莲生、包括唐时锦自己齐下手,一个时辰之后,包括宫里的元盛帝和太子殿下,都收到了他们的信和戏票,唐时锦写的十分义正辞严,简要阐述了此事的重大意义……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是在看戏么!我们根本不是在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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