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远处就是殓尸房,其实就是仵作平时检验尸体的地方。
此时,海汝州、沈挚等七八个仵作,正站在门前,一个穿着缉事卫掌刑百户服制的人,正指着他们的鼻子,高声大骂:“一伙子倒腾尸首的贱户,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你们懂个屁啊!轮得到你们来指手划脚的么,想当爷爷的家,也不看看你们配不配!”
“人我们千辛万苦的抓回来了,案子从头到尾都审明白了,凶手自己都招认了,结果你们出来耍阴招!爷爷怕你们啊!我告诉你们,我还真不怕!说破天去也是我有理!兄弟们没白没黑的查了半个月,你们一句话就想放人?说自杀,糊弄谁呢!这是收了谁的银子,昧着良心说这种话,给这种人渣脱罪?我可告诉你们,别让我抓着你们小辫子,否则的话,我也告一状……”
这个人,她认识。
他叫冯半沉,也算是江护的一个得力手下,办过不少案子。
这个案子,就光听他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命案子,他们抓到了“凶手”,但仵作这边却检验出是死者是自杀,然后就越过他,报给了上一级,然后上一级审核之后准备放人,所以他就来找他们算帐了。
冯半沉明显是飘了,办了几个案子不知道姓啥了,所以态度嚣张极了。
但,他心里的理却是正的。
他是真的认为他们抓的就是凶手,而海汝州他们是在设计为他脱罪,他为了这种事情生气不能算错,错的是,他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了对仵作的极度轻视。
他深心里,显然是真的觉得仵作的检验没用的,平时脸上还客气客气,到这时候,就猛的发了出来。
可是,叫她生气的是,
海汝州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张嘴辩解。
后头几个人倒是忿忿不平,可是却不敢张嘴。
唐时锦一一的看过来,他们没有一个人脸上有心虚之色,所以,这件事情,他们绝对是问心无愧的。
可是他们就是一声不吭!
任凭旁人指责他们收银子渎职,骂的这么难听,却一个个哑巴了一样,一声不吭!!
而且,他们连那种忿忿不平,都带着一种认命,显然这种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唐时锦一直听着,神色越来越冷。
她才高兴外头对国安部如此认可,以为自己可以稍稍放心了,然后就发现,这特么的是个假象!
连她自己的地盘都是这样,何谈外头?
她也不阻止,就这么抱臂冷冷的看着。
冯半沉骂了他们足有一刻多钟,才忿忿的哼了一声,就要转身。
结果才转了一半,一眼就看到了唐时锦,冯半沉吓了一跳,急道:“王爷?”
几个仵作也纷纷转头。
唐时锦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然后海汝州几人赶紧转过来,齐齐施礼:“王爷。”
海汝州神色平静。
显然,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们一个个,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唐时锦都快气炸了,所以整个人反而诡异的平静。
她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你们没长嘴吗?”
场上一静。
唐时锦慢慢的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我问你们,没长嘴吗??”
看这些人仍旧不吭声,她真的快气死了,一脚踹在了海汝州身上:“我问你呢!都给老子说话!”
海汝州整个人向后一跌,显然是吓了一跳,猛的抬头看她。
沈挚赶紧去扶,一看唐时锦脸色,也吓的不轻,忙不迭的道:“长了,长了!”
“长了?”唐时锦连连冷笑:“既然都长了嘴,那他是你爹还是你爷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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