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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这些造像形制也是不一,有挂轴画像,有木偶泥塑,也有铜像金身,似乎蕴有某种禅机在其中。
光济向着道济知会了一声,便自顾自走到了一尊姿成静坐,左手托宝珠,右手笼袖置于膝上,满面皱纹,神情悲苦的尊者面前,拈香参拜了一番。
此罗汉名为闻声得果尊者,是五百罗汉第六尊,也是修声闻乘法而成就的一位尊者,与光济同属小乘教派,算是一位前贤。是以他为表敬意,拜了一拜。
一旁的道济见他这幅举动,心有所悟,也抓起桌案上的供香,准备参拜一番。
他看了看,便懵懵懂懂地向着一幅挂在壁上的罗汉像走去。
这幅罗汉像中所绘罗汉坐于石上,左腿蜷起,右腿自然垂下,右手握有一龙,龙身伏于罗汉右腿上,龙首昂起,一副择人而噬的凶恶模样。
而罗汉左臂高举,作拈花状,面成忿怒相。
画像极为逼真,如绘者亲眼所见,正是十八罗汉之中的降龙罗汉!
道济站在尊者像前,拿着供香拜了三拜,正准备去参拜下一尊罗汉,忽然眼前一黑,却是这幅绘有降龙罗汉像的挂轴不知怎地掉了下来。
那轴杆好巧不巧,正正地砸在了道济天灵之上,而后摔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扑通——!
正在法灯尊者造像前静立的光济听闻异响,不见惊讶地转身回首,先是好整以暇地将降龙罗汉像重新挂起,而后又扶着道济到一旁歇息。
道济扶着头连声呼痛,半晌才睁开双眼,一抹彻悟闪过,眼中青白分明,似蕴琉璃。
而那幅降龙罗汉像却是黯淡了不少,内中受香火供奉多年的一缕佛性无故消失,不再似以往那般灵动,一看就非凡品。
“道济师弟,你感觉如何?可要我找人来看看?”见道济安静下来,光济出言问道。
“不必了,我感觉很好。”道济看了光济一言,忽然笑了起来,“多谢师兄在此看护,道济在此谢过了。”
话语温和,彬彬有礼,再不似最初那般傲人。
光济见此心中微沉,疑问道:“敢问师弟,你是道济,还是李修缘?”
道济闻言双掌合十,唱了个喏:“师弟幼生宦室,长入空门,宿慧神通三昧,今修语具辨才。理参无上,妙用不穷。道济是我,修缘也是我,师兄着相了。”
光济默然片刻,叹了一声:“如此最好。”
......
见道济已然通晓前尘,明了此身使命,日后大名鼎鼎的济颠僧即将面世,光济随便交代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家禅院。
他的禅院坐落于灵隐寺后山上,离着寺中最北的华严殿还有一段距离,离普通僧人起居之所更是相隔甚远,隐隐显示出他在灵隐寺中的特殊地位。
毕竟灵隐寺是大乘禅宗,而光济身为方丈亲传,修的却是缘觉小乘,他对此又不藏着掖着,有人来问便如实以告。
在一众僧人看来,却是自甘堕落,入了下乘。
院中遍植竹柏,葱翠盎然,三间禅房掩映在婆娑枝影间,无端的有一股幽深禅意蕴含。
光济进入院子,便在禅房中坐定,细细参悟已经有所领会的“念念不忘,妄求追取”一境,不觉沉迷其间,待从定中醒来时,已是日头偏西,夜色初降了。
出了禅房,光济并未随意走动,他之所以要赶在此时回山,为的便是今天晚上的一场约会。
本月十五之夜,月上中天,皓影遍地,流银溢辉之时,便是约定好的时间。
于是光济在院中静候一阵,见天际玉盘渐移,不知何时禅院外面却是有淡薄雾气悄然浮起,将小院笼罩其中,似乎与世隔绝。
随着雾气逐渐弥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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