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苓还要给戴佩兰倒茶,戴佩兰摆摆手,道:“我自己来,后面好几天我都得待在这儿,您千万不要拿我当客人待。”
“行,那我们从现在起,就是自己人了。”薛芳苓笑应一句,又指了床上的叶雨潇问:“我现在给宁惠夫人擦身子?”
戴佩兰点了点头:“用温水。”
薛芳苓应了,出去打了水来,亲自帮叶雨潇把身子擦净,再给她把衣裳穿上了。
待得她把叶雨潇收拾齐整,戴佩兰又道:“每次‘羊毛’除尽,就到用药的时候了。我听说这里有太医,医术肯定比我高明,不如请他来给宁惠夫人诊脉,依据脉象开副药吃。”
薛芳苓心道,太医院太医的医术,还真不一定比民间大夫高明,至少她没看出董毅的过人之处来。想来也是,那些太医待在太医院,伺候的是宫里的贵人,病人、病症,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个,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倒不如民间的大夫,见多识广。
不过董毅如今跟她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她讲不出他的坏话来,只道:“戴姑娘不必自谦,不如我请他进来,我们依次给宁惠夫人诊脉,然后商量出个对策来。”
“行。”戴佩兰倒也不是磨磨蹭蹭的人,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薛芳苓当即出门请董毅,屋檐下等候多时的欧阳晟等人,也都跟了进来。
董毅进了屋,一看叶雨潇的面色,心里就添了丝惊喜:“戴姑娘的法子如此立竿见影?宁惠夫人的气色好多了。”
戴佩兰起身给他行了礼,道:“只是暂时的,等羊毛再次长出来,病情会再加重。不过这是我待会儿要交代的事,我们现在先诊脉。”
“好,好,先诊脉。”董毅见戴佩兰的治疗方法见了效,待她很是和气。
三人依次给叶雨潇诊了脉,聚首商讨一时,将新版回生汤和戴佩兰的方子相结合,开了一剂新药。
顾清颜自告奋勇地去把药煎好,喂叶雨潇服下了。
整个过程中,叶雨潇依旧昏昏沉沉,眼皮都撑不开。
欧阳晟站在床头,注目许久,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摸她的脸。
顾元朗手疾眼快,把他拦下了。
欧阳晟会错了意:“我戴了手套,不妨事。”
嗐,才不是怕他被传染。幸亏他在他面前,是你我相称,不然一声本侯,就得露馅。顾元朗朝四下看看,趁着戴佩兰此时没留意到这边,快速指了指欧阳晟的脸。
欧阳晟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的身份是姚鹰呢,若让戴佩兰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在摸叶雨潇的脸,可真难解释得清了。
此时的戴佩兰,正在问薛芳苓:“这几天,有哪些人照顾宁惠夫人?您叫他们来,我有些事要交代。”
薛芳苓指了指满屋子里的人,道:“都在这里了,您有话尽管说。”
众人听见薛芳苓的话,纷纷聚拢过来。
戴佩兰等他们都站定,开了口:“宁惠夫人身上的‘羊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长出来,必须时时派人盯着,每隔一个时辰去检查一遍。照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另安排两人一组,轮流值守,但凡发现长出新的‘羊毛’,马上叫我去给宁惠夫人搓身子。”
这是小事,好办。薛芳苓马上道:“今晚是第一天,我来值守。”
第一天最重要,她是大夫,关键时候能给戴佩兰搭把手,众人皆无异议。
既然确定了由她值守,众人非常默契地把另一个名额留给了顾元朗。如今这两人虽然没挑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但在大家眼里,已俨然是一对儿了。
夜已深沉,大家没有久留,帮值守的三人在外间搭好了地铺,便结伴离去了。
有人送了宵夜来,待得吃完,薛芳苓催着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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