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劼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满脸涨得通红。倘若京兆尹拿叶雨潇的身份说事,他大可指责京兆尹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可京兆尹偏不论身份,只说叶雨潇在医界所取得的成就,这让他不但无法反驳,还瞬间矮了叶雨潇一等,既尴尬又丢脸。
旁边甚至有人悄咪咪地嘲笑起来:“亏他是世代行医,打小研习医术的大男人呢,结果还比不过一个半路出家的女人。”
蔡劼听在耳里,愈发觉得臊得慌,恨不得当场打个地洞钻进去。
京兆尹自己是寒窗十年苦读出来的,最瞧不起这种自己没本事,只知道仗势的人。他鄙夷地瞥了蔡劼一眼,不再理他,继续去跟叶雨潇说话,把先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叶雨潇见蔡劼吃瘪,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她也没掩饰,大大方方地笑了一笑,方才回答京兆尹的话:“一般而言,发生群体腹泻事件,都是由于聚众用餐引起的。比如请客吃饭,比如去饭庄酒楼等等。不过,我昨天让人问过他们,他们并没有在同一个地方用过餐。”
病人就在眼前,京兆尹马上使人去问。果然,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认得,没有在一起聚众喝过酒吃过饭,也没有去过同一家饭庄或酒楼。
京兆尹背着手,垂头思索:“既然问题不是出在食物上,那……”
“水。既然问题不是出在食物上,那多半就是出在水源上了。”叶雨潇接过话来。
他们想到一处去了!京兆尹猛地抬起头来:“本官马上命人彻查京城水源。”
叶雨潇先前判断的没错,京兆尹是个有能力的人。他并没有盲目地让衙役和官兵去满京城地调查水源,而是先去找这些病人询问情况,等问清了他们都是在哪儿打的水,才有目的地去分头调查。
分派完差事,京兆尹先带着人回衙门了。
先前闹事的那帮人,已经登记过了姓名和住址,很清楚他们迟早要被传上公堂,老实了许多。
但他们都没舍得走,虽然明澈医馆现在拿不出治疗方案阿里,但万一待会儿他们有办法了呢?反正他们现在回去也是等死,还不如就在这儿等着,一旦明澈医馆有了治病的法子,他们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叶雨潇没有赶他们走,反而让人把留着备用的一处天字号病房腾出来,安排所有腹泻的病人住了进去。
方才闹事的时候,有很多男性病人家属以及看热闹的男人涌进了安定巷,此时事态平息,顾长平带着侍卫,把他们都“请”了出去。
那些病人和病人家属,刚才闹得那么凶,这会儿背上了官司,反倒知道了些好歹,老老实实地排着队去病房,还不忘向叶雨潇道谢。
蔡劼拢着手,看着那些病人和病人家属朝天字号病房走,冷笑着道:“明澈医馆的天字号病房可不便宜,我听说一天下来,得百十两银子,就算你们这么多人分摊,每个人要出的钱也不少。你们出得起这银子吗?可得先掂量清楚了。别回头病没治好,反而欠了一屁股的债。”
天字号病房或许没听说过,但天字号客房总是听说过的,既然都是天字号,那这病房肯定贵得很。病人和病人家属听了蔡劼的话,纷纷停住脚步,犹豫起来。
蔡劼这是因为刚才颜面尽失,所以才使出这种幼稚的招数吗?那他恐怕要失算了。叶雨潇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道:“在他们的病治好之前,这间病房不收费。”
“宁惠夫人不愧是名门贵女,真是大方。”蔡劼眯起眼睛,瞅着叶雨潇笑,“那要是他们一直治不好呢?”
那间天字号病房门口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听叶雨潇说不收钱,队伍又动了起来。
叶雨潇静静地看着他们都进了病房,才叫来两名侍卫,抬手指了指蔡劼:“给我掌嘴。”
蔡劼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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