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场大雨,将摔在地上的土砖都冲成了一团团烂泥。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一堆废墟之中,唯一一棵挺立的老树,好像也没有了先前的生机,大片大片的树叶落下来,顺着雨水流向四周。
仿佛昭示了灵虚观彻底的败落。
他揉了揉眉心,准备往回折返,忽而背后一痛!
脚下一滞,猛地单膝跪倒在地!
伸手摸了一把肩膀,收回手时,便看到了满手的血!
咬了咬牙。
刚要起身,忽然发现不远处,一片浓烟蔽天!
他皱了皱眉,起身,跃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朝山下望去。
顿时神色大变!
……
“噼啪。”
破落的草庵里,柴火裂开。
云兮兮往火堆里又放了几根干树枝,然后扭头看身旁拿着水壶,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着果干的封宬。
心想,仙人果然就是仙人,吃东西都这样好看。
问:“可好些了么?”
封宬正琢磨着口中这甜中带酸的是什么果子呢,就听到云兮兮的问。
弯唇,朝她浅浅一笑,“嗯,多谢。”
云落落看了眼他弯弯的嘴角,摆摆手,将包裹背在了身上,道,“你歇息好后,便从此处往南……”
话没说完,封宬抬起头来,“你要丢下我了么?”
“……”
丢?
云落落莫名觉得这个字不太对,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
想了想,点头,“嗯,我还有事要做。不好带着你。”
“为什么不能带着我?我给你添麻烦了么?”
封宬明明还是坐着的,可说话的模样,却让云落落觉得这人天生就是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仙人儿一样,娇气得很。
将包裹又往肩上挪了挪,道,“那个喜婆那儿有我要找的东西,我要回去问她。”
封宬想到了云落落当时少有的情绪变化。
心里莫名便在意起来,捏了捏手里的水壶,问:“是什么东西?”
云落落却没回答,站起来,道,“从此往南大约二里外,应当便能看到官道,你顺着……”
封宬却没听她的话,隽秀双目直直地看着她,“既是去寻东西,为何却不带我?你就是嫌弃我之前不听你的,跟着你出了那门,给你惹了麻烦,是不是?”
这不依不饶的语气,怎么跟女子同情郎不讲道理的撒娇似的?
可云落落却不懂,只觉得这眼前漂亮的仙人郎君这个样子有点儿像她从前在道观里见过的花斑猫儿。
难哄得很。
她十分不善这些,想了想,又说道,“我不止要去寻东西。而且那女鬼也不能留,她血煞已出,手上必有不少性命,若留下去,只怕会成祸害。我还需得去杀了她。”
这个‘杀’字说得太轻松了,就跟说要去吃盘小菜似的。
封宬一时竟忍不住有些想笑。
于是他就真的笑开了,却还是抬着一双点墨俊目朝云落落看。
“可你先前不是也差点杀了她么?带上我又有何妨?且你这般丢下我,就不怕那女鬼再来找我去做……新娘子么?”
不仅不依不饶,就差痴缠烂打了。
云落落心道,看来这是真被吓着了。
于是蹲下来,耐心地看着他,仔细地跟他解释。
“那一处形势复杂,只怕带着你会多有凶险。如今你在此处,又是上午阳气升腾之时,身上也无死咒引秽,断不会再被掳去。你待会歇息好后,只管往南边去,当能寻到驿站或歇脚处。待你的家人寻来,便可安心归家。无需跟我去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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