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块旁,封宬不知想起什么,伸手入怀中,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物事。
赵一忍不住去看,发现,居然是先前那灵虚观的小道童送给殿下的六角符包。
只是,符包上原本的朱砂符文已然不见了,代替的,是一道道仿佛被火光燃过的黑色裂痕。
他的眼前又浮现那个站在破烂的灵虚观内,递出符包的小道童。
以及那个男孩捡起符篆时,笑眯眯地说‘会死掉掉哦!’
这天下,莫非真有玄术一说?
“赵一。”
捏着符包的封宬忽然开口,眉眼轻慢,垂眸看着那符包上的裂纹,想起那小丫头唯一一次露出的情绪波澜的模样。
浅弯唇,道,“安排两个人去查一查,十年前,我那长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一顿时满面错愕,迅速抬头——查长公主的死?!怎么会突然提及这桩宫廷内人人避讳的秘事?!
可他并不敢对自己的主子有任何质疑,顿了顿,双手抱拳,再次低头,“是!”
应下之后,又犹豫着问:“殿下……是否需要属下安排为您洗漱更衣?”
却见封宬摆摆手,刚要说话,不想一张口,却“咳”了一声。
赵毅顿时大惊失色,膝行就要靠近,“殿下!您受了风寒!属下这就……”又想起自己满身的血腥气,必然要叫素来喜净的殿下厌恶,立马停下。
转而说道,“属下这就安排人来接殿下……”
“不必。”
却被封宬再次压下。
赵一满腹不解,三皇子殿下素来体弱,尤其受不得风寒,稍微有点岔子,便是头痛脑热。从前在宫中,那可都是有太医随时候着及时诊治,如今这样的地方,殿下怎么偏还不着急啊?
若是当真入了风寒,那是真有得折腾!
可这话他是万不敢直接说出口的。
嗓子里上下吞咽了好几回,才小心开口,“可您千金贵体,容不得丝毫差池。若是风寒加重,此处荒郊野外,只怕会让殿下更受苦楚。”
停了下,又道,“殿下若是有事要做,可吩咐属下。”
封宬靠回石头上,捏着符包的手随意抬起,搭在方才被云落落触碰过的地方。
片刻后,笑了一声。
轻柔的春日落在捏着符包的指尖上,摇摇晃晃的。
……
乱葬岗上。
凄寥森凉,杂草丛生,乱石嶙峋。
若是旁人从此处过,只会觉得阴气森寒莫名阴沉,也不会发现这一片凌乱的坟包中,少了两座。
桃花树边,昏暗的屏蔽依旧遮蔽了半空暖灿的阳光。
小甯愣愣地摸了摸头上的发簪,“你问这个?这是我父……”
说了一半,却又顿住,然后就皱了眉,左思右想,没想起来,这发簪到底哪儿来的。
云落落看着她——恢复记忆的时候,她并不在场。
剑指并拢,刚要朝小甯点去。
金芒之内,女鬼小月忽然尖喊了一声,“娘!不可让她得手!”
喜婆如今一副身心全在这个女儿身上,一听,当即手上一挥!
红色纸人齐齐往前一扑!
少女们吓得尖叫,顿时挤作一团,被纸人围在了中间!
云落落的手抬到一半,转脸看向金芒之内的女鬼。
女鬼此时血煞布身,被金光煅烧得面容狰狞,却还是强自看向云落落,“你若想问话,需得答应我一件事!”
喜婆这才注意到女儿的痛苦,顿时着慌起来,想伸手,却又触碰不到,反又被那金芒烧了魂体。
颤巍巍立在一边,哑声道,“月丫头,休要胡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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