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草庵前的草丛里,一根枯树枝被踩断。
原本闭目靠在石块下的封宬睁开眼,就见,几步外,依旧一身破旧道袍的小女孩儿,站在那里。
对上他的目光时,单手往上扶了扶肩膀上大大的包裹。
发髻松散。
碎绒绒的发丝在晌午灿烂的春光里,闪着熠熠的辉泽。
他倏地笑开,弯唇唤:“女郎。”
“!!!”
藏在树上的赵一差点一头栽下来!
——等等等等!殿下刚刚说的是什么?!女女女女什么来着?!
不对不对!这走过来的女娃娃,不是……灵虚观的那个道童么!
她怎么就成了殿下的女女女女女什么了!
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宁愿熬着不舒服也要在这等着的,莫非就是她么?!
这两人是……
“不要乱说。”
云落落走过来,朝他看了眼,蹲下来,道,“我知道女郎是什么意思了。你不许再说了。”
封宬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的声音低哑微沉,如同上好的美酒,入了耳便沁了喉,听这么一声,就好像整个人都有些醉了。
他没有去追问云落落是怎么知道‘女郎’的意思的。
反而朝她靠近了些,问:“那你我既已拜过天地饮过交杯,我不唤你做女郎,那该唤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低,纵使赵一武功高强内功深厚耳聪目明,也隐约只听到了‘天地’‘交杯’两个词。
他一脸的懵——什么意思啊这?!!!
云落落听不出他话语里的低戏,却觉得他凑得这样近说话,热乎乎的气息几乎都要喷到脸上了。
烫得很……
不对,烫?
封宬没等到她的回答,自顾又笑了,缓声道,“那便唤你……落落,如何?落……”
另一个‘落’音还没出。
额头上便是一凉。
云落落的手伸了过来,封宬掀起眼帘,见她神色平静地看过来,“你发烧了。”
树上的赵一差点直接蹿下来!
却被底下封宬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直接钉了回去!
云落落收回手,又拉过他的手腕,按住脉搏,“我记得你昨夜从花轿里出来的时候身上是湿的,又进了那宅子,这是……受了风邪。”
点了点头,松开封宬的手腕,将肩背上的包裹放了下来,“你躺回去,我给你拿药。”
赵一耳朵顿时竖了起来——什么东西就花轿了!什么花轿!他们殿下怎么会从花轿里出来?小道童,你停下!你解释清楚!
而石块边,封宬看到云落落拿出那熟悉的黑丸子时,脸上的神情顿时复杂而拒绝。
他艰难地往后缩了缩,“落落,你这就没有……其他药了么?”
云落落将药丸递到他嘴边,眼中依旧那副清淡到近乎冷漠的样子,只是说话的语气却十分轻和,“若是怕苦,我再给你两块果干。”
顿了下,又道,“病了就要吃药,不然身子不能好。要乖。”
树上,赵一听到最后两个字,已经神情呆滞了。
封宬却不肯‘乖’,他闻到了这药丸里苦涩的气味,立马又往后躲了躲,皱了皱眉,又看云落落。
见她坚持地举着手,根本没有给他商量的余地。
只好开口,“那我……要三块那个酸酸甜甜味道的。”
云落落跟哄孩子似的,点头,“嗯,给你四块,吃吧。”
封宬深吸一口气,张口。
云落落将药丸送进他的口中。
指尖在那发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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