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划纪念青的另一侧衣服。
“纪大侠,如今您可真算得上‘两肋插刀’了,放心,您的主子肯定会惦念着您的好!”
阮昔皮笑肉不笑地用冰凉刀背描绘了一遍他的肋骨。
当她立起刀尖,作势要向下刺时,纪念青再也绷不住了。
“住手!我求求你们了,住手……”
* * *
阮昔毕竟没学过毛笔字,供词就交给万中代写。
半个时辰后,当红红的手印终于按下去,纪念青疲惫地闭上了眼。
待两人走出牢房,绑在柱子上的囚犯已然断气。
万中出手很利落,和之前受的那些酷刑比,纪念青几乎没感到那一刀所带来的痛楚。
“凡事自有咱家担着,无需多言。”
袁主事原本还想追问一、二,被阮昔冷冷噎回,也就干脆打消了好奇心,着人处理尸体。
养心
殿内,殷承景审视着阮昔递交上来的供词,眉头微皱。
“文昭仪?”
据纪念青所招,五年前他与家人路遇悍匪,身受重伤侥幸逃得性命,被恰好路过游山的大理寺少卿文宏运救下。
此后为了报恩,他便一直在文府中做事。
两年前,有点功夫底子的纪念青又受文鸿运之命,净身成太监,随她女儿文琼云一同入宫选秀女,直至其升为昭仪。
成年男子若要净身,死亡的风险极大。
这纪念青拳拳忠心着实感人,可惜,偏遇上了不开眼的主子。
几日前,文昭仪忽然命他寻机会做掉阮昔,于是宫中就发生了闹贼事件。
纪念青交代的很清楚,何时入的文府,何时净的身,文昭仪赏下的银两藏于何处,都有迹可循。
“查。”
殷承景扔下供词,万中立刻领命,悄然退去。
* * *
一个时辰后,文昭仪披发素衣,未施胭脂,跪在草席上,在养心殿外伏地请罪。
殷承景在屋内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足足又晾了她半个时辰,才着人带进来。
“陛下!臣妾知罪!”
文昭仪原本就生得娇美,如今单薄的身子在冰天雪地里冻了那么长时间,冻得瑟瑟发抖,更加我见犹怜。
殷承景置若罔闻,仍然在看手里的奏疏。
文昭仪咬紧嘴唇。
出尘姿色原本是她最大的武器,奈何殷帝偏两眼空空,就是瞧不见她的美!
“陛下,此事是臣妾一人所为,和爹爹没有关系,求陛下明鉴!”
她横下心,重重叩几个头,声音之响,听得跟着跪在旁边的宫女绿鸢都红了眼。
正替殷承景整理案面的阮昔暗笑,怪不得认得这样快,原来是文宏远那边遭了殃。
禁卫军去文府调查的动静可不小,堂堂大理寺少卿受此大辱,即便没被下狱,也足以惹得朝堂非议了。
见殷承景朝自己略摆摆手,阮昔放下活计,走到文昭仪近前,朝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文小主,阮喜命贱,若是何处冲撞了您,差人拉去内务府领罚便是了,又何苦弄出这么大阵仗来?”
文昭仪牙根紧咬,跪殷帝也就罢了,如今竟跪在个小太监面前,真气煞死人!
见自家主子面上难堪,
宫女绿鸢赶忙抢着回:“都是小人不好!那日,小主在崇华池惹盛怒之事恰被阮喜看见,因怕他四处乱嚼舌,小人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阮昔黑人问号脸。
“虎父无犬女啊,文小主当真果断得很,短短半日就起了杀心,明明晌午才在崇华池相逢,当夜即派杀手来取小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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