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和有个习惯, 早起后总带着尺八去屋外透透嗓子。
往日里他总是最早的那个,不料今日却在船尾碰见了个熟人。
“阮喜?嘿,真是活久了什么稀罕事儿都能看着, 你竟然也会早起?”
张文和吃惊得很,往日若无差, 这懒散的小子总恨不得睡个昏天黑地,直到被肚子饿醒才算完。
如今她却无精打采地趴在栏杆上看海,回头一瞧, 好家伙,还挂着两个黑眼圈。
一副纵.欲过度后的颓废样儿。
阮昔略抬抬眼皮, 算是打了个招呼。
张文和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推推她:“我说,你可不能总跟那些女子胡闹下去了, 怪伤身体的。”
阮昔掬上一把辛酸泪:“文和,女人、女人好可怕啊……”
张文和懵了, 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真的受了“情伤”,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好。
“嗐,你也是太年轻了点, 多历练历练就好。既然吃了亏,那就离她们远远的, 别再招惹了。”
阮昔摇摇头:“现在抽身来不及了, 是她们不肯放过我。”
张文和皱眉:“怎么还能被缠上?你莫不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儿?”
话刚出口他便后悔起来,阮喜可是个太监,他也干不成什么呀!
阮昔望着偶尔跳出海面的小飞鱼发呆:“你说,这人掉进海里,还能救得回来么?”
张文和虽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但也下意识认真回答了:“难, 御船行进速度快,眨眼便不在原地了,即使抛下绳子,那遇难的人也未必能抓得住……贸然停船更是难上加难,有这功夫,怕人也早就淹死了。”
“那就是没救了呗。”
阮昔杵着下巴,暗自思量着该怎么在自己当水鬼前,把密谋害她的王八蛋先推下去。
两个舞伎不难解决,问题在于她们背后的主子。
若打草惊蛇,到时两人又抵死不承认,无确凿证据下,难以将其背后的势力连根拔出。
阮昔思来想去,决定先按兵不动。
韩美人不是说过自己的主子想招揽她么?
那就守株待兔。
阮昔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她没想到,来找她的人不止一个。
晌午时分,明妃借口丢了镯子,与正满处溜达的阮昔碰了个正着。
她体态丰腴,肤若凝脂,鹅蛋脸圆润可人,浅浅的两个酒窝时不时的随着笑容浮现。
掉头就走未免太过不尊重,阮昔便跟着一起找寻起来。
明妃对阮昔的态度很是客气,期间有意无意的,同她闲聊了会子。
等阮昔终于在角落里寻到那只价值不菲的镯子时,明妃却笑着将其放回她掌中。
“既是喜公公寻到的,便就是你的了。古镯通灵,喜公公可切莫辜负了它呀。”
入宫这些时日,阮昔的眼力也跟着提升了不少。
这块镯子少说也价值百两,就这么白白送给她,明妃倒也不心疼。
阮昔并未推诿,笑着收下了。
似乎没想到她会接受得这样痛快,明妃微微错愕后,笑容更多了丝深意:“若你日后能伺候好皇后娘娘,好处又岂止一个镯子?”
阮昔没想到明妃竟是在替魏后办事,心中稍惊。
韩美人背后的主子是魏后?
这可奇了怪了,魏后应该没理由会谋反才对,她已坐上凤位,得了世间最尊贵的荣耀,还有什么不满的?
又或许,她们密谋的事不是谋反?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第二根橄榄枝又抛了过来。
吴太妃身边的徐嬷嬷“无意中”撞见阮昔,絮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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