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祝将军忙,三皇子和吴真不多占用她的时间,纷纷起身离开。
待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人了,凤姑关上门守到屋外。
“小姐您有点冒进了。”赵坚从得知消息眉头一直就没有展开:“虽说对方主将不在,可岗根镇不是我们之前夺下的小城,若不做好万全准备再出兵,我们未必能占上风,来之前我打听过,岗根的雪还没有完全化去,正是一年中最冷最难熬的时候,并且三月下雪也不算稀奇,说不得这两天就会下,这些您可有考虑过?”
“赵叔说的都在理,西蒙军当也是这么想的。”
祝长乐走到沙盘边拿起指挥杆指着岳圩和岗根之间的山川河流道路,“这大半段路程,在之前追击溃兵时西蒙的探子全拔了,现在护翼队守住了各个方向不给窥伺的机会,也就是说,眼下我军的动静对方并不知情,待我们开拔,会先将这一段路的探子也拔除,直至这里。”
祝长乐指向离岗根城已经不远的地方,“大军出动的动静太大,到这里就瞒不住了,探子拔不拔的没了必要,待到了这里就算不能像偷袭一样得到那么大战果,也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天时地利人和,不算天时我军也占了两个优势,人和不必说,西廉军上下团结一心,士气如虹,这一点上绝不弱于西蒙,并且我们也占了地利之便。”
祝长乐指向西城门,“岗根城本是我大皖国土,西城门才是面向外敌的方向,所以瓮城都建在那里,更多防御工事也都在那边,为防他们察觉到动静往后求援,护翼队专门分了一支队伍藏在那里,报信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而东城门是通往京城的方向,是面向自己人的,对自己人的防御工事自然就会少一些。”
祝长乐下巴一抬,自有几分傲气:“和人打架只有三成把握我就敢上了,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我军占了后两者,天和虽不在我控制之中,可西廉军在严寒中训练了将近四个月,未必扛不住寒冷,既然先机尽在我手,我为何不敢?”
赵坚这一路的担忧因着这一番话消失泰半,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姐因着拿下岳圩太容易轻敌了,以为岗根镇也那般好攻,现在知道小姐心里这般深思熟虑过,该有的防备不缺,该做的准备有做,大方向小动作都齐备,那他当然百般支持。
“是赵某小看小姐了。”
“是我胡闹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赵叔记忆深刻。”祝长乐大笑,“我现在是大人啦!”
赵坚也笑,大事上确实是大人了,私底下的孩子气仍在。
祝长乐看向另一边的屈直,“屈大人可有想说的?”
屈直收回沙盘上的视线,拱手道:“本来也担心将军轻敌了,现在看来是我们没有跟上将军的成长。”
“这么多人命压我身上呢!”祝长乐敲了敲肩膀,她最近时常觉得肩膀疼,像担了千钧一般。
屈直突然提起一个他心里存疑许久的问题:“西廉军缺粮缺得如此严重,若处理了俘虏压力会要小上一些,为何将军不如此做?”
祝长乐沉默片刻:“偷奸耍滑的人不会在战场上成为俘虏,冲锋在前的才会,不论他们是自己兄弟还是俘虏都不影响他们都是好兵,这是祝长乐个人的想法。而如何更好的利用他们来让我军获得更多的好处是一军主帅该想的,所以我要用他们换粮,或者换回来的粮食不如他们这几月吃掉的多,可意义大不一样。”
祝长乐转身走回去坐下,“用粮来赎人,说明我军占了上风,这对我军会有士气的提升,若他们不同意如此做,我会敲锣打鼓在阵前告诉西蒙将士他们的主帅如何不把他们当回事,这对他们的士气将是又一重打击,若这样他们还不换粮。”
祝长乐端起杯子将凉了的茶仰头喝尽:“那,他们就将用生命为我西廉将士开路,死在他们自己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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