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扎着箭,全身上下湿透,连头发都湿淋淋的还在往下滴水,这样的祝长乐明明称得上狼狈,可当她骑着神骏昂首挺胸进城时,没人会将‘狼狈’两个字和她联系起来。
他们忘不了那势如破竹的水龙,忘不了她操纵水浪时的如指臂使,忘不了她中箭后仍面不改色的指挥攻城。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以身犯险的主帅,恍如水神现世,让他们心甘情愿跪伏于地,为她的勇猛欢呼,为她的厉害呐喊,或者,也为自己。
在他们手里丢的城,全部夺回来了!
“我们赢了。”祝长乐没事人一样朗声大笑:“西廉军战无不胜!”
“西廉军战无不胜!”这一声仿佛是从心肺喊出,响彻天地。
祝长乐举高未受伤的左手臂:“大皖万岁!”
“大皖万岁!”
“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
被亲兵团团护着后撤的支良回头看去,他那么清晰的看到正在追击他们的西廉兵在这样的欢呼中士气更加高涨,更加勇猛,更加势不可挡,也那么清晰的看到己方士气一溃千里,再止不住。
与他们相对的东城门,祝家一个不缺。
他们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神情各异,心情却相同,他们一家人在四分五裂一年后,终于在大皖的边境城镇聚齐了大半。
祝长乐还不知道有个多大的惊喜在等着她,此时她仍得善后。
“兄弟们,还不到彻底放松的时候,把西蒙军赶出去!半只脚都不许踩在我们的国土上!”祝长乐下意识的就要举起右手,剧痛提醒她忘记了什么,她脸都有片刻的扭曲,立刻换了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挥了挥。
“赶出去!赶出去!赶出去!”
似是再无法容忍敌人还站在大皖的国土上,不需要再有任何鼓动,将士们嗷嗷叫唤着往西城门跑去,在那里,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
祝长乐看着往前跑的士兵:“冯蓝,交给你了。”
“是。”冯蓝看了将军的伤处一眼,“现在大局已定,不可能再给他们翻盘的机会,您快去处理伤口。”
“别大意,支良不好对付。”
“是。”
身边的人终于全走了,祝长乐‘嘶’了一声,转头看向秋离的眼神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刚才拉扯的那一下可太疼了。
秋离当然想立刻把这碍眼的箭给拔了,可他知道,对长乐来说最重要的事一定不是这个,而且,私心里他也想让祝家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亲眼见着了,他们才更能体谅长乐的不易。
翻身下马,秋离牵着缰绳慢慢调过头去。
祝长乐还在疑惑,都进城了就不必回营地了……!
“怎么,怎么……”祝长乐瞪大眼睛看看远处,又看看秋离,再看看远处,下意识的就踢了踢马腹。
秋离施展身法跟随在侧。
本来笑着等她过来的祝家几人在她走近后就笑不出来了,不用多说什么,他们齐齐快步迎了上去。
“我没做梦?祖母、爹爹、娘,二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啊?”祝长乐抓着秋离的手就要下马,老太太立刻道:“先治伤,先治伤,哪儿,哪儿可以治伤啊?”
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老太太心慌之下连忙看向长孙。
祝长望自是知晓幺妹受伤之事,家人到得突然,胜利也来得比预料中更快,他没来得及说,也可能,是刻意没说。
他看向从后边走来的人:“大师,麻烦了。”
智清也没有废话,点点头就道:“秋小子让人准备好了地方,走。”
“等等。”祝长乐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混沌得厉害,要不是秋离按着她,她都想跳下马:“爹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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