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天字包房,高长舒的心情就越忐忑,嘴唇咬出了深深的齿痕。
她惶恐地想,付疏告诉史刻恒她的身份了吗?如果告诉了,那她该怎么办?史刻恒会不会杀了她来稳定军心?皇叔又为什么抛下她走了?
她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又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吱呀——
付疏推开天字雅间的门,高长舒一点也不想跟上,却被家丁不留情地推了进去。
她将头垂得低低的,生怕史刻恒认出自己。
“史将军,好久不见啊。”付疏对上屋中两人惊讶的神情,淡定地打了声招呼后,坐到了史刻恒对面。
史刻恒承认在她进来时惊艳了一瞬,但很快就满眼嫌恶,虎着声音道:“付疏,你以为这是你想进就进的地方?出去,别让本将军把话说的太难听!”
“可真是不巧,我也在这里约了人,要不还是将军出去?”付疏似笑非笑道。
史刻恒脸一黑:“休要在这里死缠烂打,付疏,你难道不之廉耻二字怎么写?本将军如今已经有了心仪之人,绝不会再被你哄骗了去!”
“那可赶巧了,我正好把将军你的心仪之人带来了,喏。”付疏点了点高长舒的方向。
史刻恒烦死了她这胡搅蛮缠的样子,正想将她撵出去,却听见身后安守善惊呼了句:“高大夫?!”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史刻恒竟真看到了高长舒那张灵动可人的脸,在鹅黄色衣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欲滴。
“阿锦,真的是你!”他眉眼带笑。
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安守善不是说请苏家帮的忙吗?人怎么会是付疏带进来的?
安守善也回过味来,盯着付疏的脸仔细琢磨,惊觉他竟然和自己的苏老弟长得有八分相似。
他傻乎乎地问:“付,付小姐,您可还有同胞兄弟?”
付疏被他逗笑,压低了嗓子道:“安老哥,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嚯!你竟然就是苏福!”安守善大惊:“那……苏公子又是谁?”
“自然也是我。”付疏抿了口茶,泰然自若地说。
想起之前和苏家的种种交易,史刻恒恍然大悟,顿时气得脸色涨红:“好,好啊!你竟然敢戏耍本将军!”
他本以为,离开他之后的付疏孤女寡母,必然过得穷困潦倒,谁成想,付疏不仅活得潇洒恣意,还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整个军营的钱骗入囊中。
骗得他好苦!
史刻恒何曾受到过这等屈辱?他想甩袖离去,可想起黄步谷中等他回去的鹤阳士兵们,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坐在这里,看付疏脸色行事。
“做生意而已,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何戏耍可谈?”付疏老神在在地说:“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这生意,将军是谈还是不谈?”
想到她已经掌握了整个西北地区的棉花和布匹,史刻恒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找点其他事情转移注意:“生意的事先稍后,本将军有家事要谈。”
说到家事二字时,他还特意瞥了付疏一眼,本以为会看见她或伤心或嫉妒的神情,谁知道她仍悠闲地喝着茶,眼中甚至带着看热闹的兴味。
“请便。”付疏从容一笑。
史刻恒摆出将军的谱,脸色不好地看着高长舒:“阿锦,安守善说你到了鹤阳便从客栈逃跑,想弃我和鹤阳军于不顾,可有此事?”
高长舒眼睛像水龙头一样,唰地挤出泪来,梨花带雨地否认道:“不是的,我没有逃跑,史大哥你要相信我,都是……”
她眼神扫过付疏,想要指控是付疏绑了她,可又怕付疏爆出她大显公主的身份,只好将锅甩到安守善身上:“是他想独占功劳诬陷我!”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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