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咎不是那种大喜大怒的人,不过今天是着实忍不住心里的高兴劲儿。
一来嘛实习的几个管事全部过了考核,不必再折腾一次;二来嘛今年各个产业的效益极好,这效益指的是产量和效率而不是盈利,总之今年的产能表非常漂亮;三来就是一大早的孟田旺带着烧窑的陶工们来报喜,他们终于烧出了三尺见方的淡绿色平板大玻璃。
李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好容易才按住了心情,交代厨房准备酒菜给大家庆祝,奖金礼物正好赶着年前一起备下。
孟田旺与众陶工在李咎这里庆祝了好一会儿,获准年后就要小规模加量。孟田旺和负责陶工、烧窑这一块儿的管事与李咎商议玻璃板作坊还要加十个小工三个大工,李咎没二话准了,年前贴展板,年后就开口子招人。
孟田旺带着其他陶工喜气洋洋地离开小楼,转去正堂的小包间吃庆功宴了,三九才与小莲、桂子等进去复命。
三九先祝贺了一方,然后将记录了金陵诸事的账簿、册子逐一交给李咎过目,对照上面记叙的诸事一一汇报,所涉之账目往来、人员安排、产业状况,事无巨细,尽数交代。
如果换个心细多疑的主家,一个产业盘上一两天都是有可能的,李咎却只花了半日就听完了。诸多细节一概不问,他只看汇总和结果。
李咎给了三九很高的权限和分红,也给了她相当的自由度,他
只要看到三九与他在同一条道路上并肩前行就够了。三九是聪明人,只要同道,其他事情都不太重要。
三九在金陵这一年,主要是打打基础,买地看铺面,置办采买,所经手的产业暂时还没正式投产,多的是花销,仅有的进账是城阳的赏赐和买回来的铺面田地的租子,因此账面十分难看,倒是地契房契人契十分喜人。
看完了总数,三九如实说道:“明年果真从织造开始动工,置办织机织工,约莫也得千两之数。金陵的织造,果真和其他地方大不相同。虽然织得一样慢,织出来的锦缎真是巧夺天工,带动的金陵的织工人多价格也不低。”
李咎道:“不妨事,我们的织造做的仍是百姓的衣被,不和富豪权贵及贡品相较。只是金陵已经有了比我们更快一步的专业分工,考虑到集群和市场的容量,这才派你去的。我从没想过和金陵的织造争市场,更没想过也要织造那么华贵的缂丝、织锦。”
三九笑道:“老爷忒看轻您家‘祖传’的手艺,到现在大家伙儿还不知怎么印出那么鲜活灵动的花样,也不知怎么织出那般厚实紧密却轻巧的布匹。不管老爷怎么想,金陵那边的几家听说老爷要在金陵设厂,可是吓得不得了。他们不知给我使了多少绊子。若非老相公关切,后来更是得了公主殿下的庇佑,哪里会让我我施展身手。”
李咎道:“
辛苦了,今年还要委屈你继续在金陵打前站,我怕万一,多给你带些人手吧。你孤身一个人,难免被别人当成软柿子捏。”
“这却不急了,公主殿下还能保着我两年。老爷这里的力气呀,且往玉鹤县的港口那里使唤。能开个海港,也算是给青山县多留了一条路,咱们搬家也搬得心无挂碍些。”
李咎抬头看了她一眼:“那边的事情可能有些麻烦,你要不要稍微保持点距离?倒不是别的,我是担心你被迁怒,成了别人的靶子。”
三九道:“不会的,殿下不是那种会躲在后面让别人当靶子的人。而且,虽然我没有资格这样说话,但是我还是想说,有时候我会想保护殿下。”
“为什么?”李咎并非觉得三九地位低出身贫贱就不配保护别人,只是单纯的奇怪。
三九的笑意多了几分母性:“老爷当初为什么想保护我们,我现在就是为了什么想保护殿下。大概就是自己有了,就希望别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