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口中的“韩夫人”是杨氏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早年嫁给了翰林院著作郎为妻,后来她嫌人家官职低,竟然勾搭上了翰林院大学士,区区一个五品官,那韩夫人便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以前没少帮着杨氏祸害沈家。
杨氏一听说韩夫人的小孙女出了事,顿时也是急到不行,拔腿便跑了出去,可刚到门口又停下了。
“念安啊,你看云儿这儿都收拾好了,没什么好看的,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前院瞧瞧?”
沈念安淡笑着挑眉,“好啊。”
杨氏见她答应,立时宽心不少,仔细跟院子里伺候的婆子叮嘱两句后,便同沈念安一道去了前院。
刚到院子里,沈念安便听见一阵呼天抢地的声音。
走近一看,只见地上坐着一位体态微胖的妇人,五官同杨氏极为相似,这便是杨氏的亲姐姐韩夫人了。
而在韩夫人怀中则躺着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那丫头脸上盖着一条帕子,似是不想让外人看到被马蜂蛰到的脸。
那丫头这会儿不哭也不闹,估计是疼晕过去了。
沈念安小时候就被马蜂蛰过,自然知道这种疼。
一个小姑娘家,若是蛰在了别处还好,偏偏伤在脸上,若是不小心留下了疤,岂不毁了自己一辈子。
沈念安拧眉看着,不免心疼起来。
沈水北却头疼不已的站在石阶上,大婚当日发生这种事,简直就是在触主人家的霉头。
他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只是这韩夫人又哭又闹的,实在让人厌烦。
他一直都不太喜欢杨氏这个姐姐,心比天高,为人又粗鄙不堪,实在上不得台面,真不知道陈大学士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
杨氏心里也觉得不痛快,今天是他们沈家办喜事的日子,姐姐既然带着孩子来了,就得好好看着,如今出了事,反倒成他们沈家的罪过了,这不是诚心给他们添堵吗?
“大姐,大夫马上就来了,我让人先带你和囡囡去客房等着,咱不能一直在这儿干坐着呀,要是忠勤伯府的人来接亲,被人家看到成什么样子。”
韩夫人本是忍不住想闹的,但一抬头见沈念安也在这儿,只得咬牙忍住了。
她心里最不舒坦的便是这一点,原本沈家还是沈山南当家的时候,沈水北在户部也只是任了一个闲职,根本不如她相公,所以她打心里瞧不上沈水北,连带着对自己的亲妹妹也没少奚落。
可万万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沈山南倒了,沈家轮到沈水北当家了,沈水北不仅拿到了沈山南的家产,还升了职,她这个做大姐的如今还要反过头来敬重自己的妹妹,这让她怎么忍。
偏偏沈家现在还有定安王府当靠山,就更让她不舒坦了。
可她也知道,眼下不是闹事的时候,她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跟沈念安这个定安王妃对着干。
沈念安见韩夫人二话不说抱起自己的小孙女就直奔客房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说实话,她还挺想看韩夫人和杨氏吵架的。
正想着,垂在身侧的右手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了,转眸一看,却是元宵。
这小子身上沾了不少泥巴,也不知道跑到哪儿疯玩去了。
沈念安随手从腰间拿出一条帕子,轻柔细致的帮他擦去头上的汗。
“看你,才一会儿不见,怎么玩儿的一身都是汗。”
裴子推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去树上捉鸟了呀!那树上有一个很大的鸟窝,结果我还没碰到,一块大石头突然飞过来砸中了鸟窝,里面的小鸟嗡嗡叫着去追一个小姐姐,还好十一叔叔及时抱住我跑开了,不然我肯定也要被那些鸟咬伤了。”
沈念安闻言,想起韩夫人的小孙女,嘴角忍不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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