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负手看他,暗忖片刻后,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了两步。
“好,朕就给你一个机会,朕倒要看看,你今日打算怎么自证清白。”
裴寂抿着唇并未着急说话,而是拿着龙袍从地上站了起来,将龙袍展开之后放在了身前。
汪道远见此冷笑,“皇上,老臣就知道这定安王方才说那话都狡辩之词,他哪是要自证清白,分明是想穿上龙袍挑衅皇上!”
老皇帝沉着脸没说话,视线一直落在裴寂身上,渐渐的似发现了不对劲,眼神又突然缓和了几分。
汪道远明显察觉出皇上的不对劲,刚要开口,耳边却先传来了裴寂的声音。
“皇上请看,如若微臣当真让人私制龙袍,怎么可能连自己的身长尺寸都弄不清楚,这袖子整整短了一截,衣长也短了两寸,以臣平日做事的严谨,断无可能让手下人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他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凡是眼睛没毛病的人,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这龙袍不合裴寂的身,毕竟尺寸差得实在太多,若说这是他自己让人私制的,实在说不过去。
可汪道远又不忍心白白放过一个扳倒裴寂的好机会,脑海中很快就想到了反驳之词。
“皇上,您绝不能听信定安王一人之言,私制龙袍是何等重罪,他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说不定他一开始就是故意让人做了一件不合身的龙袍,以此来躲过皇上问责!”
“汪太傅看起来倒像是比我还了解我的心思,”裴寂淡笑着将龙袍伸到汪道远面前,“不过我倒觉得,这龙袍挺合汪太傅的身。”
这般一比较,确实同汪道远身上那件官服的尺寸没差多少。
汪道远神色骤变,“裴寂,你不要再东拉西扯了,这龙袍是在你府中找到的,同你脱不开干系,皇上素来明察秋毫,你以为单凭你几句话,就能在皇上面前洗脱自己的嫌疑吗!”
裴寂义正言辞道:“我当然不认为这样就能向皇上证明我自己的清白,但起码可以告诉皇上,我裴寂是被人冤枉的,至于其他的,我相信皇上自会让人查明一切还我一个公道。”
汪道远沉声道:“你简直就是冥顽不灵!我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老皇帝突然脸色难看地开口。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这件事究竟该如何处置,朕自有决断!”
汪道远喉中一梗,只得噤声。
老皇帝敛容看向了裴寂,“单凭龙袍的尺寸,确实不能说明这龙袍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朕会派徐有成彻查此事,如若你是被人冤枉的,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但如若这件事当真与你有关,朕也绝不留情!”
“皇上圣明!”
裴寂还未开口,汪道远已经率先表态。
裴寂有些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随后启唇。
“臣还是那句话,私制龙袍与臣无关,臣对皇上问心无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极是认真,仿佛带着磅礴的力量,让人很难不信。
但老皇帝只是淡淡哼了一声,旋即摆摆手,让人把他押进大牢了。
汪道远跟着一并去了大牢,毕竟龙袍是他带人找出来的,所以裴寂这件案子,他从头都得跟到尾。
“定安王似乎坚信自己这次一定能平安无恙的从大牢出来。”
裴寂笑着反问他,“难道汪太傅不希望我出来?如果我这么快就死了,汪太傅心里应该会很失望?跟我斗了这么多年,我却因为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死了,你难道就从不曾想过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汪道远斜眼冷哼,“裴寂,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由始至终,你都不配跟我斗,只是你这人实在太碍眼了,若你肯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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