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扬眉道:“我才没有胡言,宫里刚刚派人去家中传信说我爷爷死在了大牢里,而昨天晚上就是定安王把我爷爷抓走的,我爷爷不是定安王杀的,还能是谁!裴子推,你爹是个杀人犯,你就是个小杀人犯,你们全家都是杀人魔头!”
“我让你胡说!”
裴子推猝不及防地挥手打了徐煜一拳,可见那话是真把他惹恼了。
平日里若遇到什么事儿,他能忍则忍,怕的就是外人造谣说定安王府的小王爷恃宠生娇,他不想给定安王府抹黑。
可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徐煜骂他可以,骂爹爹和娘亲就是不行!
“我爹不是杀人犯,你爷爷和你奶奶才是!你祖母做假龙袍陷害我父亲,你爷爷还试图帮着犯人逃跑,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他们会教出你这么个是非不分的孙子!”
徐煜被他推倒在地,心里顿时恨到不行,爬起来就朝元宵扑去。
“不准你骂我爷爷!杀人犯,拿命来!”
裴子推见他来势汹汹,同样不甘示弱,眨眼间便与徐煜扭打在一起。
沈念安看得头疼,她现在很纠结,纠结她到底要不要上去帮忙。
帮了,人家会说她以大欺小。
可是不帮,她又实在担心他们家元宵会吃亏啊!
犹豫间,站在旁边的苏明然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加入混战了。
“元宵,我来帮你!”
苏明然这段日子一直跟着沈念安学功夫,武功长进了不少,与裴子推合起伙来三两下就把徐煜制服了。
“还骂不骂了?”
徐煜脸上挂了彩,见苏明然趾高气扬的,直接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骂星子。
“就算你们今天打死我,我也要骂!杀人犯,定安王府的人都是杀人犯!”
裴子推小脸骤沉,“你找死!”
话音落罢,他握紧拳头便朝徐煜胸口挥去,沈念安赶忙出声阻拦。
“元宵,住手!”
打闹归打闹,但若是过了头,最后就很难收场了。
沈念安把裴子推和苏明然拉过来,然后放开徐煜。
“你年纪还小,不会明白大人之间的恩怨,我不知道是谁让你在这儿闹的,但你既然熟读四书五经,就应该明辨是非对错,而不是脑袋发热冲动行事。”
徐煜没好气道:“不用你教我,你们杀了我爷爷,你们就是坏人!”
苏明然忍不住又想冲过去,“你还没打够是不是!”
徐煜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们以多欺少,我未必会输,狗杂种!”
沈念安脸色阴沉地摇了下头。
这孩子,当真是没救了。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没必要再讲了,反正跟一个小孩儿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至于徐尚书的死,她得回去好好问问裴寂,毕竟此事来的实在蹊跷。
照理说,皇上虽然革了徐有成的官职,但也没气到要他命的地步,谁会跟他过不去,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杀了他?
沉思间,耳边突然传来一记惊呼。
“娘亲小心!”
沈念安下意识回神,只见眼前一道寒光突然闪过,徐煜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把匕首又抢了过去,毫不犹豫地向她刺过来,沈念安的身子本能往后仰,腹部险险避开了刀锋。
饶是如此,锋利的刀刃还是划伤了她的手腕。
沈念安吃痛皱眉,直接抬脚把徐煜手里的刀踢飞了。
苏明然和裴子推见她受伤,赶忙围上来。
“娘亲没事?”
沈念安摇头,“没事,皮外伤罢了,不要紧。”
苏明然学着他爹平时骂人的样子对徐煜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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