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正坐在桌前看兵书,听见阿志的话,本没当回事,转念想起他前两日在观花园和沈念安说话时,国师殿的人突然把几件衣服交给念安清洗。
这会儿突然抓人过去,难不成是念安出事了?
想到这儿,他蓦地放下了手里的兵书。
“那宫女长什么样?”
阿志回想道:“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鼻子挺尖的,总之我也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好看,不过她应该是新来的,因为浣衣房的老宫女们我都认识,唯独不认识她。”
那就是念安无疑了!
裴寂皱着眉不淡定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走。
阿志见状,不明所以地拦住他。
“裴哥,你干什么去?”
裴寂言简意赅,“国师殿。”
阿志闻言,急声道:“不行啊,你这会儿不能过去,我方才在国师殿附近巡逻,突然听见里面乱糟糟的,问了一个相熟的护卫才知国师大人突然身体抱恙,却不知为何始终不肯请大夫,这国师大人没病的时候就阴晴古怪的,这会儿病了就更难伺候了,你没事儿还是不要过去了,免得受无妄之灾!”
裴寂听见这话,眉峰拧得更深。
“你说国师病了?什么病?”
阿志抿唇道:“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国师大人发了好大一顿火,如今整个国师殿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所以我劝你还是坐在这儿安心看你的,免得……”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倏的一道人影一闪,等他回过神时,裴寂已经不见了。
而彼时的国师殿内,明若正怒气冲冲地站在沈念安面前厉声质问。
“沈念安,你可知罪?”
沈念安跪在地上佯装害怕道:“明若姑娘,恕奴婢愚钝,奴婢实在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还请明若姑娘明示。”
明若闻言冷笑。
“你还有胆量对我说这话,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她拖到院子里打二十大板,我倒要看看她到时候说不说实话。”
沈念安见她二话不说就开打,心里更是一紧,赶在外面的侍卫进来之前忙为自己辩解。
“明若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奴婢只是一介柔弱之躯,二十大板足矣要了奴婢的命,到时候奴婢恐怕只能去地下找阎王爷诉说自己的冤屈了!奴婢不怕死,但是临死之前,你总得让奴婢死个清楚明白啊!”
“我倒是不知浣衣房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只是哪怕你再巧舌如簧,今天也难逃死路,敢对国师大人下黑手的,你也算普天之下头一个,所以你有什么可委屈的,真到地底下见了阎王爷,恐怕你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明若不悦冷哼。
沈念安凝神听着这话,一时间头脑转的飞快。
虽然她还不清楚具体出了什么岔子,不过显然和国师有关。
明若刚刚说“敢对国师大人下黑手的,你也算普天之下头一个”,难不成是他们已经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了?
可是也不应该啊,她进宫这么久了,从未在外人面前露出过什么马脚。
除了宇文修兄弟俩和裴寂之外,这宫里再没人知道她是明理堂的小堂主了。
那兄弟俩和国师水火不容,明知她要杀国师,肯定不会出卖她。
至于裴寂就不可能了,所以这位国师大人肯定不是因为身份的事情而杀她的。
若不是因为这个,就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没错,一定有哪里是她漏掉了,可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啊!
沈念安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眼见那两个侍卫已经走过来了,她心里更是慌乱,甚至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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