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闻言,抬头看看天色,她已经出来两个时辰了,浣衣房的门早就关上了,看来今晚得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上了。
思及此,她索性扶着裴寂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你觉得宇文修兄弟俩说的是真的吗?”
裴寂抿唇点头,“应该是真的,那些话并无什么疑点。”
沈念安闻言叹气。
“真没想到宫里沸沸扬扬传了这么久的狐妖居然会是宇文修,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宫中有妖,王上怎么可能会不让国师奋力铲除,原来是出自自家。”
不过这国师大人也真够狠毒的,居然会拿出那种南疆奇毒来对付宇文修。
但是他以为只要宇文修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自此便可高枕无忧了?别忘了这燕北皇室可不止宇文修一个皇子,再不济还有宇文真呢!
宇文真?
对啊,她都能想到宇文真,国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宇文真!
但他为什么偏偏对付了宇文修,而宇文真却安然无恙?
是觉得宇文真难成大器不具威胁,还是别的缘故?
沈念安冥思苦想半天都想不明白,垂眸看看裴寂,他已经累得趴在她肩上睡着了。
这人一向最爱干净,如今一身的血没清理就睡了,可见方才和宇文修打的那一架真是要了他半条命了。
关键是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清理呢,若放任不管,伤势只会越来越重。
沈念安抿唇轻轻拍拍他的肩,温声喊道:“裴寂,醒醒,我先送你回护卫营,你那儿有没有金疮药,让人帮你包扎下伤口。”
“你帮我包扎。”
裴寂嘟囔一声,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了她肩上。
沈念安瞬间被他气笑了。
“我倒是想帮你包,护卫营都是一群粗老爷们儿,肯定包不好,但你别忘了这儿是燕北王庭不是定安王府,我怎么给你包啊!”
裴寂闻言,沉思片刻后,突然睁开眼。
“有个地方可以去,那儿有药,你跟我过去,反正今晚也回不了浣衣房了,到那儿好好睡一晚,你方才也损耗了不少真气。”
沈念安听罢,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了。
只是一夜未归罢了,出不了什么事儿的,明日若是张嬷嬷问起,就说她被五皇子叫去紫宸宫做事了。
想来张嬷嬷就是真的心存怀疑,也没那个胆量去质问宇文真。
再说她也没撒谎啊,她今晚确实去紫宸宫做事了。
而她又哪里想到,世事无常,这世上的事根本不是她能精准预料到的。
仅仅一晚上的功夫,等她再回到浣衣房时,早已物是人非了……
同一片夜色下,静谧异常的浣衣房内,珠玉困倦地揉着眼睛由着宁秀把她拉到后院,一阵夜风吹来,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抖抖肩膀,看着宁秀问:“你叫我来这儿干什么啊,都这么晚了,我已经很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好吗?”
宁秀见她跟自己说话时的语气淡淡的,心里有些不悦,但面上却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和善之色。
“珠玉,你是不是还因为今早的事儿在生我的气?”
珠玉闻言,扭过头没说话,显然是摆明了态度。
宁秀见状,情深意重地握住她的手,一副愧疚自责的表情。
“珠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的,我只是、只是太恨沈念安了,而你偏偏又和她交好,所以我才连你也一道讨厌上了……”
见珠玉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宁秀抿抿唇,眼圈渐渐泛红了。
“珠玉,你也知道的,如意死的那么惨,我直到现在都没有走出失去她的悲痛,这几天总是伤心到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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