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峰,赵寅靠在棵歪脖子树上正在剔牙,一见墨白就老脸一沉道:“你小子跑那里浪去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墨白把怀里抱着的酒坛放到地上,头也没抬的说道:“沈师叔托我带句话给你。”
赵寅凑过去,把鼻子贴到泥封上用力的嗅了两下道:“什么话?”
“沈师叔说,我们都老了。”
墨白一巴掌拍开泥封,任由诱人的酒香飘了出来。
看着抱起酒坛痛饮的赵师伯,他又说道:“沈师叔把千金壳传给了我。”
赵寅猛的抬起头,发梢带起的酒渍溅了墨白一脸,拧着眉头问道:“你答应了?”
墨白点头。
“作死。”
赵寅骂了句,在墨白迷惑不解的目光中,猛的撕开了他胸前的衣服,但见他裸露的胸膛上一片赤红,略一靠近就有一股炙热扑面而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赵寅指了指他的胸膛问道。
对自己身上的异变,墨白也很奇怪,他本想着回来问问青阳真人的,可青阳真人去了帝城,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见赵寅似乎知道,便问道:“还请师伯指点。”
“异骨。”
“异骨?”
赵寅少有的正色道:“天生万物,各有不同,即便同样是人,彼此间也会有些许差异,而异骨则是天变之物,时至今日也没人能说清异骨出现的缘由,只知道但凡异骨出,则天下必将大乱。”
墨白摸着自己的胸膛,掌心泛着灼烧的刺痛,不容他细问,那边赵寅又破口大骂道:“不知死活的学什么千金壳,知不知道沈匡那小子修的就是筋骨皮三个字啊,若在之前或许还好些,可你师父上次带你去大炎天福地吸食了里面大半的灵气,如今你的体内,存储的灵气浩如烟海,稍有不慎就会把你撑的粉碎。”
墨白吓了一跳,挠挠头道:“那怎么办,要不我去跟沈师叔说说,就不学了?”
“真当沈匡好欺负的,有你讲价还价的余地?龟儿子,竟连我一起算计了。”
说到最后,他瞪了一眼还呆愣在那里的墨白骂道:“还愣着干嘛,起来跟我走。”
紫霄峰顶,赵寅也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一只大鼎,一边吩咐墨白加水添柴,一边往里面丢着些乱七糟的东西,至少墨白是一样也不认得。
“师伯,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心里有些不妙预感的墨白,讪讪的朝赵寅问着。
赵寅看着他嘿嘿笑道:“煲汤啊,去,试试水温如何。”
墨白伸出小拇指,在鼎里快速的翻挑了一下,又放进嘴里尝了尝说道:“有些咸了。”
他突然看见一只大手到了眼前,再见时,人已经到了鼎里,沸腾的水花侵蚀着皮肉筋骨,痛的他惨叫一声。
此时的赵寅脸上已然是没有半点笑容,骂道:“为了给你筹齐这一鼎的药浴,老子都快把紫霄峰拔秃了,你小子还想喝汤,老子今天就把你煲成汤。”
夜晚的紫霄峰,炉火熊熊冲淡了几分往日的寂寥,就见一个少年在一只大鼎里不住的惨叫,鼎外,一个老人用半人高的勺子沿着鼎壁一圈圈的拨弄着。
墨白从鼎里爬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躺在地上,四肢无力的摊开,嘴里“咕咕”的冒着水花。
赵寅朝鼎内看了一眼,那一人高的大鼎已经空了,他又扒开墨白的衣服,赤红的胸膛上炙热的气息又重了几分,他皱了皱眉,又踢了墨白两脚道:“别躺那装死了,还不去找你沈匡师叔。”
墨白无奈,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了悬天峰,天还未大亮,沈匡已经在等着他了,一见他就笑道:“看你的样子,想必受了不少的罪吧。”
墨白强笑道:“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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