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晴殷切的说:“是呀,你前个的衣裳又是旧衣裳了,在公主跟前穿旧衣,若是传到夫人耳朵里,还以为你是在告状呢。”
薛嘉云手指一松,长袖落下,将这黄斑掩住了,轻道:“姐姐思虑周详,妹妹晓得。”
“那……
薛嘉云的反应叫薛嘉晴稍觉奇怪,但还是心下一喜。
薛嘉云看了看自己一身素白的里衣,轻道:“那就请姐姐让丫鬟给我送饭。”
“好好,你放心,定不会叫你饿着。”薛嘉晴笑道,还摸了摸薛嘉云的发顶。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薛嘉云从床上的粉纱春蝶衣裙里,抽出了一块相配的粉纱帕子,掸了掸自己的发顶。
她将衣裙紧紧的抱在怀里,粗暴的擦去眼角的一粒泪。
这泪流的太软弱了,她不需要。
不知在房中立了多久,等到有人来叩门的时候,郑令意去开门,才发觉自己脚都麻木了。
本以为来送饭的会是个小丫鬟,没想到却是碧叶。
薛嘉云只穿着单薄里衣,怀里还抱着裙子,眼角一团红,像是狠狠揉过。
“碧叶姐姐,怎么是你来送饭?”薛嘉云一开口,就是莫名的喑哑。
她清了清嗓子,退了一步将碧叶引了进来。
“公主让我来的。”碧叶直接道。
薛嘉云眨巴着眼,也没得到碧叶的解释。
她将饭菜都一一摆好,指了指薛嘉云怀里的衣裙,道:“就是这衣裳脏了?”
薛嘉云呆呆的点了点头,嚅嗫道:“好像是发霉了。”
碧叶伸手将衣裳拿了过来,道:“我拿去给水房的丫头瞧瞧,能不能去了,你且吃饭。”
“霉斑一般是去不掉的。”薛嘉云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准备吃饭,闻言却还是道了一句。
碧叶看着她一吃东西就欢快起来的模样,也忍不住一笑,展开那黄斑瞧了一眼,随口道:“且试试。”
碧叶带上了们,薛嘉云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勺起一口清鸡汤啜了一口。
薛嘉晴少说也在城阳公主身边伺候五回了,应当是城阳公主最熟悉的一个庶女。
可城阳公主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说明薛嘉晴的性子不对城阳公主的喜好。
瞧她身边的碧叶和碧瑶,一个单纯活泼,一个温柔亲和,并没有薛嘉晴那般别扭的性子。
薛嘉晴的性子本是沉静寡言的,可在城阳公主跟前却要曲意讨好,自然会让人觉得别扭。
虽说薛嘉云在城阳公主跟前也有几分做戏,但她鲜有如公主这般,肯正眼瞧她的长辈。
不论是撒娇也好,卖乖也好,多少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即便城阳公主帮不上她什么,她也愿意孝敬她,伺候她。
不过瞧着城阳公主今日派了碧叶来送饭,说不定,公主心里也有了几分揣测。
说不准,大伯母真是她的贵人。
薛嘉云嘴角微微掀起,但又很快挂了下来。
她吃光了跟前的一碟香菇菜心,又将银鱼蛋羹端到了跟前。
这些好东西,她都要一点点吃完。
夜雨淅淅沥沥,平日里总能叫薛嘉云好眠,今日却让她心烦意乱。
她自觉自己欠了薛嘉晴的,所以在城阳公主跟前从不与她相争,可即便是这样,薛嘉晴犹嫌不足。
自己真要这样让下去吗?若是一直让下去,薛嘉晴就会知道满足吗?
薛嘉云又想起红梅来,她养病多时,近日来倒也在姚氏身边走动,只是再不得姚氏重用。
可听绒儿说,
苏姨娘那一日的水刑后,大病一场,人已经恍惚下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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