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做了一个荒诞不羁的梦。
他浑身动弹不得, 宛如重病缠身的老者,躺在苍白冰冷的病床上。
一个英俊漂亮的年轻男人,彻夜不眠的守着他, 时不时摸摸他脖颈的脉搏, 确认他还活着。
那是南宫狰。
虽然虞衡在睡梦里, 判断得格外果断。
因为成年之后的南宫先生, 依然拥有一双辨识度极高的湛蓝眼眸,专注的凝视着他。
他说不上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是悲伤还是欣喜,只觉得里面一汪藏了深邃的海洋。
梦境就这么执着的沉默着,甚至能听到惨白病房输液管滴答的声响。
许久之后,他清晰的听到低沉冰冷的腔调,狠厉决绝的说道:
“爸, 你要是死了, 我就把你赚来的钱全烧了。”
心狠手辣,直接把虞衡吓醒。
他一脸懵逼的盯着酒店吊顶繁复的包边,感受得最强烈的不是宿醉后的头痛。
而是……
腰痛。
他皱着眉慢慢挪动, 发现自己坐在酒店房间舒适的沙发里。
然而,沙发再舒适, 他这么坐着睡一晚上,老腰都要断了。
虞衡捏着僵痛的腰,视线困惑的扫过身前小桌的棋盘。
他转身准备站起来, 发现房间唯一的大床上,已经有人鸠占鹊巢!
年轻俊美的赵骋怀,眉眼安详的睡在床上,枕边短发凌乱的散开, 显露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稚气。
他修长紧实的手臂压着松软的床被, 温馨舒适睡眠良好的乖巧模样, 看得虞衡咬牙切齿。
虞衡腰更痛了,宿醉后的头痛,迫使他怒从心头起!
他站起来,正想走过去凶残的拍醒这个坏弟弟。
谁知道人刚动,沙发与地毯之间的轻微摩擦,唤醒了床上熟睡的人。
那双漂亮的眼睛猛然睁开一条锐利的缝隙,如同遭到惊扰的野兽一般警惕。
虞衡心下一跳,那一瞬间竟然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
脚步下意识停顿,直接错过了最佳的突袭机会!
可恶!
气死虞衡了!
“赵骋怀!”虞衡皱着眉,撑着腰,像个邪恶的土地主,“你怎么在我床上?”
弟弟垂下视线,眨了眨眼睛,收敛了一身桀骜不驯的起床气,懒散的翻身坐起来。
他抬手轻捋乱发,声音低沉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赢了,我睡床,有什么问题?”
虞衡无法理顺他的强盗逻辑,追问道:“你赢什么了?”
赵骋怀抬手指了指,眉眼弯弯笑道:“象棋。”
房间里只有一盘棋。
虞衡视线落在沙发前的那一局残棋上。
这是他特地买的象棋,本想着庆功宴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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