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日赵云卿和公孙凌晚上外出是因为赵云卿有话对公孙凌说, 赵云卿直接问公孙凌是否钟情于尹羲。
公孙凌一直不知道怎么办,当赵云卿这么直接问题,他想否认也无处否认。
公孙凌叹道:“我知道我瞒不过你。”
赵云卿问他:“参不透吗?”
公孙凌苦笑, 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会想着她,回了山后, 我知道她是女孩子,我更加想她。我想逃离一个情字, 从几十年前开始, 我觉得我早就参透一切。可原来并不是那样。如果能和他在人间相守, 不修仙又如何?”
赵云卿摇头叹道:“当初若是知道现在的结局, 我真不该收她为徒,如今你也好过一些。”
现在正是脏唐臭汉中的脏唐时期,哥哥霸点弟媳, 儿子摸了老爸的女人, 老爸抢了儿媳这些事不稀奇。本门门规中也没有规定辈份不同不能一起双修, 可是在本派内师伯爱上了师侄也是稀奇事。
公孙凌说:“我听陪着她就好,我暂时不想别的。”
赵云卿也做不到为自己的师兄和自己的徒做媒, 赵云卿也知道这样下去,公孙凌根本就没有机会。
赵云卿说:“过几日, 我先回玉华派, 你陪她去扬州吧。”
公孙凌苦笑,说:“你也不必这样。我……我知道……她心里没有我, 她只是把我当师伯。”
赵云卿肃然质问:“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肯接任掌门?大师兄,你没有试过,你是不会死心, 堪透情关的。如果不行,你回来告诉我,我会安抚好她的。”
于是他们离开洛阳时分了两路,赵云卿称想早日回玉华派帮着师父处理一些派务,尹羲还以为赵云卿想通了计划接任掌门之位,自然不会拦她。
尹羲要去江南找陈硕真的计划也不能半道而废,现在就变成了公孙凌和她两人同行了。
尹羲将寄养在洛阳的大宛名驹给了公孙凌,他这回没有推辞。
两人沿着运河旁的官道南下一路顺利,只不过公孙凌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他完全不懂怎么换一个角度去和她相处,也不懂讨女孩子欢心。公孙凌自己生自己的气,只有脸仍然冷得如南极冰川一样。
这夜八月初十,他们歇在驿站,尹羲洗了澡后一时还睡不着,穿着一身便服袍子出了屋,只见廊下白衣男子正望着天上的半轮明月发着呆。
他的样子十分落默孤独冷漠,他听到尹羲出屋来的声音,才被惊到,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看天空。
尹羲奇怪地看向天空,说:“师伯,今晚没有帝流浆吧?”
公孙凌淡淡道:“没有。”
尹羲说:“那你看着月亮等什么?”
公孙凌仍然说不出口那种话,只说:“我在想我……为什么那么无趣。”
尹羲笑道:“师伯这是老成持重,师伯一直勤于修炼,没有被花花世界所污染。”
“你为什么不会无趣?”
“因为我会玩呀。”
“我……能不能过像你那样有趣的生活?”
尹羲吃了一惊,抚着额头,说:“那是怎么样的画风?这跟张飞去绣花一样。”
公孙凌蹙着眉,说:“所以你觉得我只是一个很无趣的长辈,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尹羲解释:“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一样。”
公孙凌握紧了手中的剑,说:“那么样来你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像你一样有趣的人吗?”
尹羲想到洛凡,眼波多了些光彩,挠了挠后脑勺转开了头,喃喃:“师伯问这个问题真奇怪。”
公孙凌深呼吸一下,说:“因为我还俗了,我也在想应该寻一个怎么样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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