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的尸首被水草缠住,半浮半沉于浅滩。
被一个打鱼郎看见,吓得渔网都扔了,急忙去报官。
玉家人前去认尸,因衙门那里需要仵作验尸确定死因后才能将尸体发还本家,所以也只能等着。
春雨是家生子,自幼就跟在玉如璧身边,父母早都不在了,更无别的亲人。
她比玉如璧大一岁,两个人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
玉如璧哭得十分伤心,她知道春雨死得冤枉又可怜,可现在一切都只能藏在心里,又不知道苏好意如今怎样了,除了祈祷竟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真恨自己只是个闺中弱质,举步维艰,有口难言。
京城的各条街道上与往日颇有不同,公主府的家丁侍卫、司马兰台的下属卫兵,甚至白鸦卫的人都上街来了,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如此阵势让众人以为京师出了什么大案。
权倾世坐在衙门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仿佛泥塑的一般。
夕阳的一缕光刃劈在他的黑锦官袍上,让他身上的煞气更重了。
手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呼吸都不敢太快。
以白鸦卫寻人的速度,半天的功夫足够把大半个京城找遍,何况还有公主府和司马楚的人,可苏好意却像老鼠钻洞一样,怎么也找不见了。且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直到天黑,石贤和崔礼把人都叫了回来,二人回到衙门,崔礼拦住石贤道:“还是我进去说!”
石贤没争,看了崔礼一眼点点头,颇有些感激的意味。
权倾世面前的桌案上放了一杯茶,早已经凉透了,他却一口也没喝。
崔礼从外走进来,两手半握拳,眉间隐着川字,身上的衣裳被汗水反复浸透,黑色衣料上结了黄白色的盐垢,足见这一天何等奔波辛苦。
权倾世的目光投过去,崔礼原本哽在喉咙里的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大人,苏公子找到了!”
权倾世闻言便站了起来,崔礼却不等他发问就继续说道:“在刑部大牢里。”
“怎么回事?!”权倾世目光犀利如同施剐刑的钩刃。
崔礼顿时觉得自己脸上像被刀子割过一样疼痛,头上的汗流下来也不敢擦,说道:“小的找相熟的人打听过了,苏公子是今日过午被人押到刑部去的。只因那些人是用水车装着苏公子,所以避过了我们的搜查。”
“谁干的?”权倾世浓眉狭目惨白脸,阴森森问出这句话,真的就是阎王审鬼魂的架势。
“目前还不知,”崔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只知道苏公子是以杀人的罪名被关起来的,还……”
“还什么?”权倾世见崔礼期期艾艾便冷声问道:“有什么就全说完。”
“还被打断了腿……”崔礼真是冒着血溅当场的风险说出这半句话的。
权倾世暴怒的时候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嘴抿得更紧,眼神更冷,但整个人都像是裹了一层黑气。
没再多问一句,权倾世勾着头一阵风似地走了出去。
崔礼忙紧跟上,外头侯着的侍卫不必吩咐就挎了腰刀鱼贯随行。
一行人如一支羽箭般直指刑部大牢,权倾世是箭镞。
刑部尚书病休在家,暂由侍郎袁文生代理尚书之职。
这袁文生四十出头,是官场上出名的黑倔头。
世人都畏惧永王,避白鸦卫如避虎,可这位却是个特例。
袁文生出身不低,他们家有世祖亲赐的免死金牌,他又是个性情桀骜的人,况且官声不错,因此总以清流自居。
今日黄昏时分,他正准备回家,苏好意就被送了来。
扭送她的人说他们在前天的雷雨夜看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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