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的局势丝毫没有西军的迫近而改变,相反,呈现出一种诡谲的气氛。赵桓隐隐有所察觉,却还是想听听手下臣子的意见。 “良臣,你说说,为什么要打牟驼岗,胜算几何?” 韩世忠用力颔首,挺起胸膛,“牟驼岗是金人大营所在,如果能攻克牟驼岗,金兵势必后撤,而金兵一旦撤退,开封之围自然解了,也就不用指望什么勤王之师了。当然,老种相公来援,才能吸引金人分兵,功劳也不可小视。” 在场都听得明白,分明是把老种从顶重要的位置上,放到了次要位置,开封的御营兵马要挑大梁,要靠自己! “良臣,你的把握在哪里?”赵桓含笑问道,显然,他已经被韩世忠说得来了兴趣。 “好教官家得知。”韩世忠道:“臣有三条理由,其一,金人分兵,牟驼岗的兵力大减,正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其二,金人善战,凶悍骁勇,但是他们多长于野战,并不擅长守城,他们从起步以来,就不断攻击,不断扩充地盘。没有打过守城战,他们在牟驼岗的部署并不严密。臣几次领着骑兵出城,已经探查过牟驼岗的情形。” 韩世忠顿了顿,这才道:“说到这里,就要讲第三点了,臣以为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整顿,京中兵马,可以一战,至少攻取牟驼岗,胜算不小!” 平时高俅是不大在御前发言,可是在这个场合,韩世忠都侃侃而谈了,他这个太尉不能装哑巴啊! “韩良臣,御营着力整顿,的确气象不同。但就这么一点时间,你要硬说能够战胜金兵,还是在攻坚作战之中,克敌制胜,未免太过自大了吧?” 韩世忠一笑,“太尉,末将说了,放在别的地方,末将绝不敢信口雌黄,可牟驼岗不一样。这里距离开封不过十里,末将手里有一千御营重骑,太尉不妨想想,这一千人,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高俅眼睛冒光,他虽然军略不行,但也知道,打仗不是简单的兵对兵,将对将。更不是说我的铁骑无敌,就能横扫一切。 重骑兵在哪个国家,都是奢侈玩意,威力巨大,但也条件苛刻。 通常情况,重骑都是最后一击的角色,一旦撒出去,就要分胜负,决生死。 试想一下,如果这一千重骑,到了空旷的平原,或者是深入草原,金兵以轻骑袭扰,不断骚扰调动,等到重骑疲惫不堪,难以招架,连甲胄都来不及披,人家从四面八方杀来,这一千骑兵,回事什么下场? 毕竟疲惫的坦克兵,都可能被骑兵虐杀啊! 但是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出现在牟驼岗,以为距离太近了,只有十里,战马一个撒欢就到了。 如果见势不妙,也可以退入开封自保,甚至在夺取牟驼岗之后,这一千重骑,可是进行来回冲杀,把这一段距离变成金人的死地! 韩世忠见高俅似有所悟,又迫不及待抛出了一个杀手锏。 “太尉,除了重骑之外,咱们的床子弩射程足有一千步。我们只要出城不远,就能以床子弩攻击到金兵。凑巧的是,开封还有数量最多的床子弩。” 高俅连忙拍着额头,兴奋道:“良臣,你的意思是以弓弩压阵,以重骑充当杀手锏,这样就算不能拿下牟驼岗,也不会吃亏太大!的确是高招!” 事到如今,高俅依旧不敢奢望击败金人,但是他已经对韩世忠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打一仗吧! 必须要打! 不然话说得再好听,只能蜷缩城里,被动挨打,怎么也说不过去。 种师道不敢进军,那就让御营打一场,给这些勤王之师打个样,也纾解开封的民心。 总而言之,只要不输,就是赢! 高俅显然被说服了,现在就剩下一个李纲。 这位李相公思索了半晌,拳头握紧,眉宇紧皱,最后却又无奈放开。 “韩将军,你方才说正因为是开封,是牟驼岗,你才有把握。那我也回你一句,正因为是开封,所有我不同意!” 韩世忠眉头立起,一股怒火蹿起,“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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