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这会进去之后,就坐在了御座之上,就连明元帝都只能站在旁边伺候。 太上皇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王。问道:“你的人犯事了,你有什么话说?” 安王这些年鲜少跟太上皇打交道。太上皇的事情,都是由外祖父狄魏明告知的。只知道他近年不大管事,也不大爱掺和里里外外的乱子。 因此,他依旧沿用方才的说辞。道:“皇祖父。孙儿请您明鉴,这事孙儿是冤枉的。” “怎么冤枉?”太上皇问道。 安王据理力争道:“皇祖父,此事您深思便知道有内情,老五怎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冒险呢?且静候是他的岳父……” 太上皇粗鲁地打断他的话,“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是否有人陷害。有人出卖,自会有人调查。你只管说,如今你门下的人设下毒计掳走太孙,你这个做主子的,有什么话说。” 明元帝一听这话。心下佩服。老爷子要么是听到了方才老四的话,要么是推测到老四会怎么辩解。所以。不由分说地就反质问起原罪来。 他奥恼,差点就上了这逆子的当,一直被他东拉西扯的。 安王嘴巴微张,神色开始有些慌乱了,“这……” 太上皇一拍桌子,怒道:“拿出你的态度来,你的门人犯事,你这个做主子的,有没有罪?” 安王在太上皇的严厉紧盯之下,眼底终于呈现破碎之色,“孙儿……有罪。” 太上皇冷笑一声,“好,今日便先问你一个御下不力之罪,此事孤会亲自调查,若证实你有牵涉其中,孤绝不轻饶。” 安王跪不住了,争辩道:“皇祖父,您就这么不相信孙儿吗?您大概从没怀疑过老五吧?为何您这么偏心?分明这件事,他有莫大陷害孙儿的嫌疑,您为什么不先拿他问问?是不是因为孙儿从不懂得讨您的欢心,所以您要这般偏视?” 这一套,用在太上皇身上,压根毫无用处,只听得他淡淡地道:“皇储乃国之根本,没有任何私心人情可言,你若要声讨偏心,回头家宴的时候再提出来,你门人犯事,你这个主子有监护不力,管治不严之罪,孤如今只问你这一罪,你可认罪?” 安王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发挥不出任何的力度,他张口无语,只能俯首道:“孙儿认罪。” 太上皇淡冷地道:“既然你认罪,那就好办,罚你俸禄一年,兵部那边你不需要回去了,调任南营负责训军一职,明日马上到南营报到。” 安王几乎没昏过去,悲愤得快要炸了,南营军如今的所有部将,都是逍遥公的人,他到了那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有人盯着。 而且,他在南营压根无法有任何作为,只能是困死了他。 他势没想到,太上皇会这般顾忌他,不惜一切地打压他,莫非就为了给老五扫路? 但是,就算是,这处罚也名不正言不顺,一个治下不严,为何如此重罚? 莫非外祖父那边,也叫太上皇察识了? 安王心中顿时乱作一团,没错,如果此事鬼影卫干预,那外祖父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外祖父显然没有命人知会他,这意味着外祖父真不知道。 外祖父是鬼影卫的主帅,鬼影卫所有的行动都不该能瞒过他的,除非,是太上皇亲自交代。 他想反驳一二,但是看到太上皇那张严峻冷凝的脸,生生地把不甘放回肚子里,服罪告退而去。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去,这本是极好的机会,没想到会栽一个大跟头。 回府之后,他立马命人过来查问,得知果然是鬼影卫的罗将军介入,他便马上命人请外祖父狄魏明过来。 他从没防着鬼影卫,鬼影卫的所有行动,外祖父都是知道的。 他行动了两次,第一次的失算,是元卿凌。 第二次已经周全了所有的局面,连失败都预算好了,半句的,此人极度的贪生怕死,自私凉薄,不会为了亲情而出卖自己的利益甚至性命。 但这一次千算万算,没想到是在鬼影卫这边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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