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平公主气得要紧,丹凤眼越发刻薄,也不搭理阿四,看着元卿凌道:“本公主来找你,是有事跟你说的,你叫这些闲杂人等下去。” “楚王府没有闲杂人!” 元卿凌眉目清冷地道。 惠平公主扬了脸,冷笑一声,“好,既然是没规矩的地方,那本公主也就有话直说,太子要增设惠民署门诊,是你的意思吧?” “朝中政事,我不过问。” 元卿凌道。 惠平公主冷道:“休得不承认,谁不知道你开了一个什么学院? 你可知道你惹下弥天大祸了? 两三年培养得出一位大夫吗? 北唐哪位大夫不得打小跟在师父的身边殷勤伺候着? 没个十年八年,怎能出师从医? 从你学院出来的大夫,庸医都够不上,若治死了人是不是你负责?” 元卿凌知道这里拜师学医,是年纪小小就开始在师父的身边,几年采药磨药晒药,几年抓药份药炼药,除此之外,还得在师父家里伺候生活起居各项,等到年纪差不多了,才开始教授医术。 而学院里的学生,在三年的时间里头,不需要学其他,也不需要做其他,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学,而随着奶奶如今开设门诊,学院们也会轮流在身边跟着看着,辨别症状,增加临床经验,她很肯定,她的学生,比新教出来的那些大夫,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听了惠平公主的话,她道:“这些事情不是公主该忧心的,增设惠民署门诊,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是政事,你我都干涉不得。” 知晓了来意,也懒得敷衍,她站起来,“送客!” “元卿凌,你竟然敢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惠平公主大怒,想都没想过元卿凌竟半点面子都不给她,还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元卿凌峻了眉目,太子妃的气势顿显无疑,“公主,你若好声好气来跟我说,我可以跟你分析分析,但你一来便下马威,打了我府中的丫头,我府中的人纵然犯错,也是我来管教,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看你是长辈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但绝无下次,请吧,不送了!” 元卿凌说完,转身便出门去了。 远远地还听到惠平公主在叫嚣,说要等宇文皓回来问问他,是否要纵容媳妇目无尊长。 阿四跟着她走,听得龇牙咧嘴,“太过分了,怎会如此嚣张? 真恨不得拿御杖给她几棍子!” 元卿凌笑了起来,“阿四,她哪里有资格用御杖啊? 不要管她,以后她来的话,堵在外头,不许入府就是。” 阿四道:“对,不给她来,看她能嚣张到哪里去。” 进了偏厅,绮罗已经没哭了,其嬷嬷帮她处理好了烫伤,好在处理及时,应该不会起水泡。 元卿凌看着绮罗发红的眼底,道:“委屈你了。” “奴婢没事!” 绮罗摇头,在府中这些年,太子妃仁厚,对下人都是极好的,长久不曾受过这些委屈,一时才会觉得委屈。 阿四道:“元姐姐已经帮你出头了,把她撵了出去。” 其嬷嬷闻言,担忧地道:“但惠平公主始终是太上皇的女儿,这样对她,太上皇会不会不高兴? 她会不会入宫告状?” 绮罗也瞬间白了脸,“那……那怎么办? 要不奴婢追出去给她赔罪?” 元卿凌笑着安慰,“太上皇明辨是非,不会听她的,再说了,太上皇一向不喜欢妇人干预政事,这增设惠民署门诊是国家大事,太上皇怎容她过问? 且她自己本就存着私心,哪里敢到太上皇跟前说?” 听元卿凌这么说,其嬷嬷和绮罗才放了心。 晚些老五进门,其嬷嬷就先跟他禀报了此事,宇文皓听罢也没说什么,只安抚她们不必担心,便回了啸月阁。 元卿凌在里头给二宝讲故事,他进去便抱起了二宝,都亲了一下,才叫奶娘带下去。 伸手拢了元卿凌入怀,“惠平姑姑来过? 受委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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