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以好好检查一番。” 事实上,从元烈回去之后,他们已经另外找人给裴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伤口,铁板上的针细如牛毛,刺入人体只会疼痛没有伤口,尤其等血一干,什么痕迹也没有。而裴徽的手指,虽然之前断了,可是他们已经派人替他接好了指骨,现在太子去查,也查不出什么异样。 太子恼怒地看了京兆尹一眼,道:“裴徽,你有什么冤屈,还不向我们道来?”可是不管他怎么追问,裴徽只有三个字——“我有罪,我有罪!” 刑部尚书皱眉,道:“裴徽,你的意思是你招认了吗?” 裴徽一直形若疯癫,太子看到这个情形,简直是彻底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裴徽在短短几天之中就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甚至好像还……疯了?京兆尹把裴徽签字画押的状纸放在了太子的面前,恭敬道:“太子,这是裴徽亲自写下的字据。” 太子看了一眼,那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因为酒醉一时失控,差点杀死公主,一条条一桩桩,裴徽都是认了下来。太子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裴徽是疯了吗?他还想让对方他回忆一下当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好替他翻供,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郭府的花园里,郭家年轻的主人们正坐在凉亭里饮茶,远处阿丽公主正缠着赵月让她教自己剑法,缠得十分起劲。 凉亭里,郭导看着李未央,轻笑道:“你如何保证那裴徽不会翻供呢?” 李未央微薄的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我命人假扮太子派去的御史,前去复审裴徽,那假御史支开旁人对裴徽说,是奉太子之命让他将冤屈据实以告,裴徽当然是十分激动了,这些日子的忍耐让他变得十分脆弱,而且轻信,他没有丝毫的怀疑,而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牢牢抓住不肯放手,所以他大呼冤枉,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可是当‘御史’前脚离去,京兆尹便吩咐狱卒后脚进来,又将那天的刑罚向他重新施展了一遍,裴徽经不住这样一场教训,自然会变的小心谨慎。” 郭导听着,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李未央眼波微睐:“到了第二天,我们又派了一个人假扮太子的使者,谎称奉命去调查此事,裴徽犹不醒悟,又在对方面前哭诉自己冤枉,那使者表现出十分同情的样子,却也爱莫能助,等他走开,那狱卒又再次进来,附加一顿折磨。就这三天之内,前后有十余人,都是用不同的方法和身份取信裴徽,裴徽明知道其中有诈,却不肯放弃希望,谨慎小心中却也不免错信其中的四五人。以至于最后不辨真假,每每翻供,照例都要挨上一顿刑罚,所以他现在已经是条件反射。只要他一翻供,就要遭受刑罚,假亦真时真亦假,等到太子真的来了,他已经被折磨的发疯了,当然,纵然不疯,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对方就是真的太子了。” 郭导简直是吃惊到了极点,他看着李未央道:“这么说你派去的那十余人中还有人假扮太子了?” 李未央轻轻一笑道:“这也不难办,找一个身形相仿,声音酷似的人就行了。天牢昏暗,裴徽当然看不清楚的,只要扮得像,自然能够成真。这不过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令裴徽眼花缭乱,不辨真伪而已。要怪就要怪裴徽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太迫切想要逃出生天。” 李未央乌黑眸子冷冽凛然,面容有种肃杀之气,声音更是轻缓,徐徐道来,听得在场众人都是不寒而栗,只觉得这等心计,实在是叫人觉得恐惧。 郭澄手中茶一直捧得凉了都不记得喝,良久才叹息了一声,道:“这裴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李未央眸中带笑,安静沉稳道:“那状纸上写了裴徽是因为酒醉才会失控,杀害公主未遂,却杀死了四名宫女,有裴后背后斡旋,他还不会被定上死罪。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这刑罚也是不会轻的了。” 十日之后,裴徽的判决下来了,对皇室大不敬这一条好不容易由裴皇后替他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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