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转身离开时,荆朔将帕子奉上,觑着公子抹汗的神色淡淡,小心翼翼地道,;公子,今日怎么也不让着点国主?
不能因着你心情不好,恰好国主自个送上门,你就拿人家撒气吧。
往日拓跋渊与国主蹴鞠,虽是少年气盛,从没输过,却也知道分寸的,偶尔放水让国主踢进一球,一来二去的,还能玩上四场。
今日倒好,国主两场就败下阵来也就算了,一球都未进。
拓跋渊眼神相当凉凉地瞥了过去,荆朔当即垂眼,只当方才自己什么话都没有说。
拓跋公子心情不佳,故此在与贵妃娘娘擦肩而过时,都没有停下脚步行礼,反倒是贵妃特意放缓了脚步,似乎想要与他说上一两句寒暄的话。
;这拓跋公子愈发嚣张了,连娘娘你都不放在眼里。
崔公公捏着细嗓子,顺着贵妃的目光望去,看着拓跋渊远去的身影,又道,;我看前几日沈家嫡女故意当街戏弄小国舅,定是受拓跋渊指使,谁不知道他们两人最为亲近。
;看他阁老府能风光多久。贵妃娘娘眉眼微凉,转过身去时,已是换上笑脸,朝着国主走了过去。
;国主,臣妾听到了一桩事情,与县主有关,兹事体大,一定要与你说。
贵妃娘娘故意说得很大声,她有意地朝着拓跋渊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拓跋渊快步走出了校场,似乎是没有听到。
倒是荆朔愣了一下,才快步跟上了自家公子,;公子,属下怎么听着这贵妃娘娘像是在说沈大小姐?
;是么?拓跋渊眉眼微挑,凉凉地开腔。
荆朔用力地点了点头,;是啊,公子不觉得吗?沈大小姐有麻烦了,公子还是先别离宫了吧。
;与本公子何干?
拓跋渊此话说得,甚有赌气的成分。
荆朔甚是不明地饶了饶头,怎的公子还真与小丫头片子置气了?
他忽而一想,便是明白过来,自家公子比小姑娘心眼还小着呢。
沈涅鸢买了美男图也就算了,偏还扔了多年收藏的公子画像,这算是个什么意思?喜新厌旧不成?
校场上的国主听了贵妃说的事情,眉头一皱。
;不过是小丫头贪玩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国主可真心大,若沈涅鸢还只是沈家嫡女,出了这样的丑事,臣妾自是也不会多管。
贵妃微微一叹,剥了一颗葡萄喂给了国主。
她又道,;可如今她是县主,自古只有皇室宗女才能被封为县主,这沈涅鸢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皇室,她出了这样的丑事,有辱国体,这样国主也不对她多家管教么?
国主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这个……沈涅鸢身份特殊啊。
说不得,骂不得。
国主此时还在滴汗,是方才踢了蹴鞠,还未缓过来。
贵妃用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前的汗,国主只觉鼻息间皆是美人香。
;这小阁老怎么这样,陪你踢蹴鞠,是为了让您尽兴,怎么上了校场,全然不顾着你,哪有臣子的样子。
此话全然说进了国主的心里。
他今日难得来了兴致,却是败兴而归,心里总归是有那么点不舒服,眼下被贵妃点了出来,就愈发觉得心中不太顺畅。
贵妃看着沉了脸色的国主,红唇扬起的弧度渐深,;沈涅鸢总是与小阁老混在一起,无法无天,今日若是不加以约束,往后还了得?
;贵妃此言有理。国主微微颔首,便是召见了沈涅鸢,并且命她半柱香之内出现在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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