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单手托腮,笑盈盈的看向了老妇,道:;还装糊涂?你会不明白我找上门的原因?
;老身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求您大人有大量,容许老身和外孙女再待上一段日子可好?届时老身愿意亲自上门自刎谢罪!邹神婆放在桌底下的双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语态紧张的道!
沈姮闻言,嘴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更是带着些漫不经心道:;我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自己是何时做了何事,从而惹恼了大名鼎鼎的神婆呢?不如神婆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邹神婆斑白的双鬓,在这一刻终是被汗水打湿,豆大的汗珠,啪嗒一声滴落在了桌上。
;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想很久?沈姮步步紧逼道!
;老身老糊涂了,才犯下如此大的过错,对不住您啊!噗通一声,老妇说完便起身往地上一跪,顿时老泪纵横道。
沈姮皱了下眉,当即错身躲开了对方的跪拜之礼。
椅子因为她的动作,吱呀一声歪倒在地。
沈姮没去管,而是踱步来到了老妇的背后,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人,心底说不清是何感受,总之不大舒服就是了。
从她见到邹神婆第一面,到现在,这妇人尽是一副伏低做小,兢兢战战的样子。仿若她只是一个被逼无奈,牵挂孙女的寻常妇人罢了。
这一幕与沈然然记忆中邹神婆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场景,真是对比鲜明呢!
苍白的记忆片段里,沈然然身穿一袭红嫁衣,满身伤痕的被绑在祠堂的广场上,四周皆被冰雪覆盖,冷风呼啸。
而邹神婆穿的整整齐齐,头发更是束的一丝不苟,在村名们的簇拥下走进祠堂,在众人面前用冰冷简短的话语,直接宣判了少女的死法。
那场面与眼前比起来,何其讽刺?
沈姮捂着额角,神情有些不大耐烦道:;你再不说实话,我不介意让你的宝贝外孙女试一试我的死法。
少女话音一落,屋外重物落地的声音猛然响起。
沈姮警惕的望向门口,却见是只调皮的花猫从房檐飞快溜走了。
等她收回目光,只见原本跪着的老妇,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腿哭诉道:;不……不,您不能这样做,我可怜的杏儿她还小啊,求求您放过她吧!
对于老妇的哀求,沈姮完全无动于衷,她只微微垂下眼,凝视着脚边的身影再次开口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便等着给你的好杏儿收尸吧!
姚杏儿小,她就不小了?十多岁的姑娘,年纪轻轻当了两回寡妇就算了,还要顶着个克夫的灾星名头,受尽村里人的白眼与欺负,长久的逆来顺受,迎来的不是曙光,而是自己的死期。
沈然然何其无辜?
;我说,我都说,老身还指望着外孙女给养老呢,我若是说了,您可要饶过老身一家啊!邹神婆见自己使尽了手段,都没能让她松口,顿时泄了气。
沈姮面不改色的从老妇怀中抽出了腿,闲坐在身后的凳子上,淡声道:;说吧!
见少女没有应下自己的条件,邹神婆长叹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她苍老嘶哑的声音,认命似的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她不喜沈姮只占了一小部分,更大的原因,是张氏。
张氏,是张员外的正妻,也是这具身子的第二任婆婆。
自从张氏知晓儿子在大婚当夜暴毙身亡后,就无比笃定是沈然然给克死的。
而儿子独自下了黄泉,作为儿媳的沈然然又怎么能苟且偷生呢?
于是被怨恨蒙蔽了双眼的张氏,在大前日夜里,亲自找上了邹神婆,用重金贿赂她,想要让儿媳下去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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