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晓接听之前，警惕回头瞅了眼坐椅子上没动的小宝。</p>

    “老公？”望着城市璀璨灯火，姜晓晓面上带笑。</p>

    “嗯。”男人只发出极短促的一个音节。</p>

    “怎么起得这么早？”与他相处四年，他每个状态下的嗓音，姜晓晓都能轻易分辨出来。</p>

    此时的美国，才清早六点三十。</p>

    “有重要行程。”</p>

    姜晓晓“哦”了声，接着又温柔中带着一丝娇嗔，叮嘱道：“再忙也要记得吃早餐，没什么比身体好更重要的事。”</p>

    “这么关心我？”他低沉嗓音染着几分愉悦，“怪不得我这么想你，真有些后悔没带你一起过来。”</p>

    说想她，真不是随口说说。方才醒来，下意识伸手抱她却扑了空，心里顿感空落，想听她娇软的喊他老公，也怀念惬意的早安吻。</p>

    宋怀宁便马上打长途电话给她。</p>

    “真巧，我刚好也在想你，早些忙完回来，我等你。”姜晓晓活得通透，不管宋怀宁此话是真是假，她都不会表示质疑。</p>

    “嗯。”</p>

    他一旦回国，离婚事宜势必提上日程，对于宋太太的位置，她当真没有一丝留恋。</p>

    宋怀宁将疑惑放在心底，结束通话。</p>

    拿着手机回去，小宝若有深意看着她的眼睛，似要看穿些什么。</p>

    “怎么了？”</p>

    “南极信号还稳定吗？”</p>

    姜晓晓微愣，旋即走小宝身旁，弯下腰捧着他的小脸蛋亲了两口，眼神真诚，“对不起，妈妈不该骗你。”</p>

    在小宝第一次问她爸爸在哪儿时，她措手不及，随口编造他爸爸是探险家，在刚生下他不久就去了南极，等那边有信号了才能通电话。</p>

    原以为南极条件恶劣，永远都不可能有信号，谁知两年前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修建了信号塔，听说网虽不好，但实实在在是有了。</p>

    小宝比她还先知道这件事，几次要求跟爸爸能电话，在她绞尽脑汁想出了几个拙劣借口后，知道她说了谎，便时常拿出来调侃。</p>

    “爸爸不会是探过南极，又去北极了吧？”</p>

    姜晓晓知道在他看似不在意的表情下，有多在意爸爸，眸光微闪，一脸‘忧伤’地看着他。</p>

    “小宝，虽然你今年才五岁，但你比同龄的孩子都懂事，相信你一定能理解，妈妈骗你的苦心，那个……你爸爸在你刚出生时就……去世了。”</p>

    姜晓晓努力挤出两滴泪，小宝在心中默数十秒，像是已经接受了‘残酷现实’，才伸默默无语手抱住她。</p>

    她的演技真的很拙劣，一眼就能看穿。若是他连续问上几句，姜大宝就会掩饰不住心慌，怕是东西都吃不下。</p>

    将就吧，比起南极没信号，去世的理由还说得过去一些。</p>

    ……</p>

    翌日，姜晓晓一去时风就坐了五十分钟的冷板凳。</p>

    荣慧看不过眼，实在无心做事，过去打抱不平道：“李雪到底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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