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瓜子炒制得很香,含钏听从拉提的建议,加入了许多甘草香料,一口一颗,嗑得津津有味。 也看得津津有味。 牌匾一点一点儿往上挂,看得出墙内拉绳子的仆从非常小心,众人眼睛便随着牌匾的上下而上下。 锣鼓喧天,还特意请了一支礼队来敲锣打鼓造气氛。 含钏还从来没见过市井间这么喜庆的阵仗,跟着这愉悦的氛围,一张脸都快笑烂了。 牌匾终于挂到了该到的地方! 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抚掌喝彩,抬高了声量,“哟呵”一声算是助兴。 含钏也笑着拍巴巴掌,跟着众人“哟呵!” 小姑娘特高兴。 这红尘市井味儿,真热闹。 鼓点变得密了。 红布被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猛地拉扯了下来! 含钏喜滋滋地捧着瓜子,踮起脚来看,小姑娘眼力好,待遥遥看清那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时—— 原本欢乐祥和的锣鼓声顿时变成了催命符, 原本有滋有味的葵瓜子顿时变得又苦又涩, 原本喜气洋洋上扬的嘴角缓慢地瘪了下来, 原本捧在手心的瓜子一下子被掀翻在地上。 含钏回过神来,猛地揉了揉眼睛。 牌匾上那三个大字,一个都没变! “秦王府”! 求求哪个好心人能来告诉她... 秦王府,为啥在这儿?! 为啥出现在了东堂子胡同!? 秦王府不应该在后海吗?! 含钏踮着脚,跟着拥挤的人潮没意识地往前挤。 人群都挺高兴的。 废话! 圣人的亲儿子,亲王府邸修在了自家门口。 谁不高兴!? 这无异于抬高了整条胡同的身价! 高兴是他们的... 含钏啥也没有... “贺掌柜!” 有人笑着唤含钏。 含钏忙抬起头来,见是余举子,哦不对,余进士家的冯夫人正朝她高高兴兴地挥手。 含钏扯开嘴角,献出一抹苦笑,突然跟想起什么,含钏赶忙冲冯夫人摇摇手,奋力靠到了冯夫人身侧,一把攥住冯夫人的手,眼冒金星,急迫而期待地问道,“夫人,您一定知道,秦王殿下是当今圣人第几子吧?” 万一是封号给错了呢! 梦里的秦王,不是现在这个秦王了呢?! 万一是别的皇子呢! 或许是含钏的目光太灼热,冯夫人哈哈笑起来——小姑娘太高兴了吧!也是,胡同里多了一座秦王府邸,对于“时鲜”的生意有百利而无一害! “秦王殿下是刚封下的,是如今圣人第四子。”冯夫人想到含钏不就是宫里出来的吗?便笑意盈盈地买一赠一,提醒得更详细,“秦王殿下的母妃便是承乾宫的顺嫔娘娘...” 冯夫人突然想起什么,拿胳膊肘撞了撞含钏,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我听我们家则成说哦,大皇子雅,二皇子贵,三皇子痞...就这一位,长得贼俊朗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贺掌柜不是宫里出来的吗?您往前在宫里见过秦王殿下没?是俊的吧?” 俊,怎么不俊? 老大胖乎乎乐呵呵,老二尖嘴猴腮巴掌脸,老三倒是相貌堂堂,只是眉梢间带出的戾气叫人退避三舍。 这不是矮子里面拔高子,拔出的最俊吗? 谁还能眼睛鼻子随便长长呀... 呵呵。 含钏木愣愣地扯了一丝笑,僵硬而无声地回应了冯夫人。 含钏如行尸走肉回了食肆,趴坐在厅堂的杌凳上,脑子晕乎乎的,就像吃了没煮熟的菌子那样。 人是有点颓。 拉提看到自家掌柜颓废而伟岸的背影,不解地看向小双儿。 小双儿拍了拍拉提的肩膀,一脸高深莫测,“你不懂。掌柜的去看热闹,瓜子儿被打翻了,如今正不高兴呢。” 拉提恍然大悟。 含钏听到小双儿言之凿凿的猜测,肩膀一垮,更颓了。 再颓,饭要吃,店要开,钱要赚——此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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