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坐在一块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说说话,又一会儿抱一抱,含钏具体说了说这么一年来都做了些什么,总的来说就是买了宅子、买了船、又长租了套宅子,开了家还算有赚头的食肆,和一群合得来的老的小的乐呵呵过日子。</p>
阿蝉听得愣住,隔了半晌才道,“...当初你出宫,我在佛前,对你唯一的期盼就是,别饿死...”</p>
如今不仅完成了任务,还超额完成了任务。</p>
买了宅子,阿蝉能理解,再租了套宅子,阿蝉也能理解——毕竟有钱了就买房置地,是印刻在华夏骨血的烙印。</p>
买船?</p>
是要作甚?</p>
出海和太阳肩并肩?</p>
阿蝉感慨了一番,说了说自个儿这一年的进程,手一摊,“...除了痴长一岁,也没别的了。你走了之后,承乾宫顺嫔娘娘来要人,膳房管事的知道她想要你,可又没法儿直接回绝,便将我推了上去,后来又逢秦王出宫辟府,顺嫔娘娘将我与宫里十几棵桂花树一块儿打包派发到王府了...”</p>
说起之后的经历,阿蝉显得极为悲愤,“你知道吗?出宫辟府快一年,我这个灶房的女使,压根就没顶过多少用!秦王爷那天杀的棺材脸,根本就不在府里用餐!也不知天天上哪儿打野食呢!外面的饭能有王府的饭菜好吃!?”</p>
含钏抹了把额角。</p>
天天上“时鲜”打野食了...</p>
阿蝉越说越悲愤,“我好歹也是内膳房挂炉局出来的正经女使吧!往前在内膳房,论手艺,除了你,我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吧?!谁知秦王爷压根吃不进嘴,我旧成了个大摆设!”</p>
姐妹情深,变成了对老板的无情控诉。</p>
含钏抹了把额角的汗,静静听阿蝉絮叨,阿蝉絮叨絮叨半晌,突然想起来,腰杆一挺,皱着眉头问含钏,“不对!肃公公把我带这儿来,让我好好干来着!你开食肆,为啥要秦王府出人出力好好干?!”</p>
行吧...</p>
这么久,可算是发现盲点了...</p>
含钏张了张嘴,不知从何答起——因为我与那挨千刀的棺材脸秦王爷好上了?</p>
这话儿,含钏有些说不出口,讷了半晌。</p>
阿蝉突然福至心灵,低声问道,“你与秦王爷...?”</p>
后面渐低下去的话声,就很有灵性了。</p>
她与徐慨的事儿...</p>
除了钟嬷嬷略微看出几分,她谁也没说过,一切还都说不准之前,含钏不愿意冒冒失失传出风声,惹得关心她的人担心。</p>
含钏闷着没搭腔,忽然想起什么来,抬头问阿蝉,“你出来了,小秋儿呢?还有咱们往前同屋的香穗那两小丫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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