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被问得发懵,看含钏目光灼灼,十分急切的样子,老太太沉吟道,“...曹五不高,比醒哥儿矮半个头。”想了想,“说起来,同你差不多高。”
那就对了!
那就对了!
马车翻车事件发生那日,在场的除了曹五,还有别人!
那个别人,就是幕后主使者!
含钏撑在床沿上,紧紧抿住唇,转身翻被子下床,“...今儿个放出风声要把余氏和陆管事沉塘...若曹五心里有这个夫人,必定会出现的,我去秦王府借一百暗卫,到时将他生擒——曹五此人蛰伏多年,不曾露出半分马脚,必定是个多疑多思之人,若不拿余氏把他将住了,就只有咱们府上挂白挂麻,他才会出现了!”
如何将曹五引出来,含钏想了很久。
照余氏的说法,若曹府挂白,薛老夫人中招身亡,曹五方肯出面。
可如今是在京城!
宅邸挂白,就意味着薛老夫人假死的消息要传出去。
一旦老太太假死的消息传遍京城,那...那便无法收场了!
而且沉盐事件,事涉朝堂,若是堂而皇之拿出来说嘴,难保幕后之人不会有所警觉——曹醒还在北疆,投鼠忌器,她们如何敢妄动!
用余氏引出曹五,这是昨日在思绪纷飞之下,含钏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
薛老夫人一把将小姑娘摁在床上,看含钏面色憔悴,唇色泛白,很是心疼,眉头锁了锁,给含钏身后垫了只软枕,让小姑娘好好躺着,别东动动西动动的,转身端了碗白釉瓷,用瓷勺舀了一小勺贴在嘴边试试温度,再喂到含钏嘴边,“忙慌什么?不急不慌,才是内行,吃饭更比天大。”
含钏没办法,喝了一口。
嗯。
还挺好喝的。
椰汁雪蛤。
炖得软烂香甜,椰汁里加了椰果与木薯丸子,和“时甜”的木薯丸子牛乳茶有些像,用料却金贵多了...
含钏摇摇头。
吃着东西,就停止思考的习惯,究竟什么时候能改回来!
“曹五...”含钏囫囵咽下,“曹五是解开沉盐事件的关键,更是父亲母亲翻车的罪魁祸首。他不死,我终生难安!”
老太太神色淡淡的,一边喂,一边像是说着什么无足轻重的话语。
“...曹五跑了。”
含钏一愣。
薛老夫人不急不缓地拿起帕子给含钏擦了擦嘴角,沉声道,“昨夜扣下余氏之时,我就派遣曹生联合漕帮兄弟去京兆府尹翻看近日进京名册,入京的名册里没有曹五。又让漕帮查了京郊周边驿站庄头,倒查曹五水路行程,发现上月底曹五抵达天津卫后,便弃水路走陆路,未经运河至通州,昨天一夜,漕帮兄弟翻找了通州郊外二十三个驿站、一百四十个无人的庄头,在一个三进的小院子里寻摸到了曹五的踪迹——桌上的茶还没凉完,应当是在漕帮的人到之前就跑了。”
含钏张了张嘴,半晌没阖上。
所以,昨儿个她还没从余氏口中问出线索之前,老太太就已经派人出京追踪了?
所以,在昨天她以为薛老夫人撑不住,去睡觉时,老太太迅速调节心神情绪,安排好了这一切?
你奶奶,还得是你奶奶。
含钏嘴没合上,方便了小老太太。
薛老夫人舀了满满一大勺椰汁雪蛤,角度刁钻地一把塞进含钏嘴里,面色淡淡的,“漕帮的人手翻找了整个通州近郊,无一所获,倒是在那处三进的宅子里,翻找到了曹五誊抄的漕帮历年账目、他手写下曹家近日在京中置办下的部分宅邸与地契、还有半人高的和田玉弥勒佛刻件。”
含钏无意识地吞咽下椰汁雪蛤,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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